“我是聶老先生的朋友。”
“年紀輕輕懂什麼?這個青花大蓋盆徐老師看了這麼久都沒看出什麼名堂,你一個被聶老師叫來學習的人,別在一邊瞎插嘴!打擾到我和徐老師,你負得起責任嗎?”
我不屑的笑了笑,扭頭就走,反正我隻是被霍曉玲答應了並且拉過來幫忙的,人家不領情,我也懶得去跟他們解釋。
“小魏,怎麼了?”正在另一張桌子上拿著放大鏡看文物的聶老先生聽到動靜,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走了過來。
那戴眼鏡的女人語氣雖然變的和善了一些,但是盯著我的時候,依然一臉的不耐煩:“聶老師,這個人是您的學生嗎?這都半個小時了,什麼活也不幹,也不去清理文物,他想在這呆著學習我也認了,但是能不能不要讓他發出聲音,打擾到我和徐老師?剛剛您看的那個瓶子,他到這裏開口就亂說。您是不是告訴他什麼了?他到這裏就學著您的話裝模作樣的說了一遍,還……”
“小魏,我可什麼都沒有對他說。這是陳長生,小陳,是我請來幫忙的朋友,他的眼力,可比我都厲害的多!”聶老先生聽懂了什麼意思以後就馬上打斷那個小魏的話,“既然他也說這確實是明代的真品,那就沒錯了。”
“是啊。”徐老師摘掉眼鏡拿起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他說的沒錯,剛剛是我走進死胡同了,如果說不是官窯製的東西,那麼也就說得通了。”
“哼!瞎貓碰到死耗子!”小魏被駁了麵子,低下頭不再說話。
聶老先生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小陳你不要在意,魏婷她就是這個性子,辦起事來急躁,而且還不喜歡別人打擾,不過能力還是很強的。”
“宋耀州窯盞托,成色上品。”
聶老先生正說著,那魏婷竟然就又驗完了一件文物。
“嗯,看出來了。”我嘴角不自覺的勾起,這一瞬間我很想控製,但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哪怕魏婷冷冷的目光看過來,臉上的笑意也沒辦法收回來:“這盞托成色沒錯,底盤也對,但就是釉麵有一點瑕疵,仔細看的話,其實不難發現是人工做舊的,典型的舊底接新瓷,人工做舊,一文不值。”
“你!”魏婷騰地一下站起來,指著我道,“你連過手都沒過手,就站在那麼遠的地方看了一眼,就胡說什麼!我不信你這樣就能確定!”
聶老先生沒有說話,走過去拿起那個宋耀州窯的盞托看了一下,神情有些糾結,許久之後才說道:“小魏,這個要不你再看看?要是有什麼覺得不對的地方,我們可以再一起研究,學術嘛,本身就是討論。”
“聶老師?”
魏婷倒也聰明,立馬明白了聶教授的意思,坐下來仔細看了一番,神色有些頹然。
“你們看完的東西都收集起來放在一邊,晚些時候,我再過來校驗一遍。小陳,你到這邊來,我這邊的東西,都是比較難斷定的。”
聶教授雖然沒有沒說,但是很顯然,他已經不再那麼信任魏婷的眼光。
“你看這個東西,很奇怪。”
我剛剛在聶教授的身旁坐下,他就遞過來一個深紅色的陶罐,這個陶罐造型很是奇特,看起來像是一個跪在地上的人,但是雙、腿之間沒有縫隙,也沒有胳膊,裏麵是中空的,脖子上麵沒有頭,隻是一個暗紅色的蓋子。
我立馬嚴肅起來,拿起陶罐打開蓋子,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
“這個東西,誰碰過?”
我小心翼翼的把罐口向下,沒多久就看到罐口的位置流出來一滴粘稠的猶如漿糊一般、暗黃色的東西。
看到它的瞬間,我馬上就把罐子正了過來,並且把蓋子死死蓋住!
“這個東西,都有誰碰過?”我不清楚自己說這話的神情是怎麼樣的,但是聶教授神情卻無比的認真,“怎麼了小陳?這個罐子有什麼問題嗎?我、小魏,還有徐老師都碰過這個罐子,還有這些民警當中應該也有人收拾過,這些學生清理的時候也是。”
“不僅僅是有問題,而且問題非常大,弄不好要出人命。”我輕輕把罐子放在了桌子上,“聶老師,您一定要相信我,現在馬上讓所有人停下手裏的工作,並且把民警也召集起來,排查出所有接觸過這個罐子的人。”
“需要這麼麻煩嗎?這隻是……不,這應該不僅僅是文物吧?”聶教授到底還是明白,我不僅僅能判斷文物的真假。
“不是文物,而是邪物,百腥風水壺,您聽說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