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明白,剛剛陳涵為什麼會那麼激動,發生了這種事情,怕是什麼人都很難保持平常心。
霍展廷繼續說道:“我聽說,周玨也受了傷,但是他的傷不是槍傷,跟中邪差不多。他請來的那些玄學高手,死了大半;要不是最後祁五爺趕過去救場,周玨這一次怕是就要栽了。”
“那現在他怎麼樣?”我比較關心周玨的下落。
霍展廷搖搖頭:“到現在為止,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哪裏,黑白兩路的人都找瘋了,可是都沒什麼結果。那邊……”霍展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病房,“也是因為昨晚的事情來的?”
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大概吧,昨天晚上的事情顯然不能簡簡單單的歸結為火拚,他手上在玄學方麵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人就是金洋,可是您也知道,雖然現在我也不知道金洋在哪兒,可他昨晚到底是我叫走的。”
“哼!”霍展廷冷哼一聲,“就昨晚那陣仗,就算金洋去了又能怎麼樣?他是有一些本事,可是應付昨晚的局,還遠遠不夠。”
“至少他在場,能避免一些無謂的傷亡,陳隊長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倒也沒錯。”
“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我看那個陳隊長也挺聰明的一個人,現在他畢竟在氣頭上,早晚會自己想通的。”霍展廷語氣一轉,“長生,你有沒有辦法讓宗林醒過來?”
李宗林依然沒有醒來的跡象,他的傷是純粹的外科傷,雖然用一些符道之術也能把他叫醒,可是那樣會給他的精神造成一定的負擔,如果失敗了,可能這輩子他是真的沒辦法醒過來了。
不到最後的關頭,這個辦法不能用,最好的辦法就是等。
我把這些對霍展廷解釋了一番,他才算徹底放心:“他真的不會有變成植物人的危險吧?”
“不會,我已經讓鬼母看過了,他沒有變成植物人的可能,現在隻是非常的虛弱而已。”
植物人,是現代醫學上的說法,其實造成這個的誘因,多半是因為墜樓、車禍、或者中槍的瞬間,三魂七魄被嚇丟一部分,也可能是救治的太晚,而導致的神魂遊離。
這不是依靠醫學手段就能救醒的,事實上,現代醫學也沒有做過嚐試,最多隻是輸液保證人體的營養供應,除此以外,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家人多陪陪病人,說些往事什麼的。
不幸中的萬幸,醫生們在無奈之下說出來的這些勸慰病人家屬的辦法,其實反而是最有效的。
昏迷當中的病人聽到了,可能就會自主的去給自己招魂。
事實上,也隻有他們自己能做到。
正常情況下,要想讓植物人醒來,玄學易數即便能做到,也得是葛爺頭、夫子他們來做,而且恐怕還得合力。
為生者招魂,跟為死者招魂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不誇張的說,為死者招魂,有點道行的神婆都是可以做到的,但是為生者招魂,那是有違天和,很難,也不會有人願意去做。
從醫院回來,我一進門,就看到了一臉鐵青坐在客廳裏的金洋。
嚴建設跟他沒什麼話說,舉著啞鈴看電視。
見到我回來,嚴建設連忙對我打眼色,金洋立馬從沙發上跳起來,衝過來就抱住了我的肩膀:“陳長生!你耍我呢是不是?怎麼昨天我走了,葛爺頭就回來了?等我回來以後,他卻反倒不在長興了!”
嚴建設靠過來聳聳肩:“我跟他解釋過了,可是他好像聽了以後更生氣了。”
我撥開金洋的手:“急什麼?他不是一個星期內就能回來嗎?你還是先回你的單位看看吧,昨天晚上出了很多事情。”
“我已經知道了。”金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昨天晚上就算我在,該死多少人還是得死。這不是簡簡單單的我們這一類人的對弈,而是槍戰!穿著這身衣服,即便知道有未知的危險,但是有些事情不能說,甚至還得‘勇敢’的衝上去。職責這個詞,有時候當真是害人不淺,你以為我最後沒去嗎?我去了,可能沒人聽我的啊!唯一可能聽我說話的陳涵,那個時候已經被抬進救護車了。”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把金洋又招呼到沙發旁坐下,“能跟我說說葛老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