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樓蘭以月氏借故扣留阿如公主導致公主死亡之事向月氏發兵,雙方的戰爭持續了半年,月氏以地形上的微弱優勢慘勝樓蘭,樓蘭王於樓蘭王宮自盡而亡,樓蘭國滅。
月氏國也因為連年的戰爭導致國庫空虛,急需休生養息,國力直線下降,短時間內恢複不過來,而原本的西涼成了東夏皇朝在西域設下的都護府,更名為涼州,西域從此平定下來。
原初十二年,幾乎消失了快五年的東夏開國皇帝回到都城,執掌天下,從此後,他勵精圖治,富國強兵,改革創新,短短時間,東夏皇朝已成為世上第一大國,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
而備受矚目的東夏後宮中宮之位卻一直懸著,後宮裏也僅僅隻有張美人一人,簡直可以說是寵冠後宮,民間還說,夏侯曦頗為寵愛的也是唯一的皇子,將來的太子,都是這個張美人所生下來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夏侯曦一直沒有將這個寵冠後宮的張美人立為皇後,天家之事,本就神秘難測,大家看的也都隻是一個熱鬧而已,沒有人會想要真正了解那皇族裏的事情。
原初十六年,四月春光,草長鶯飛,剛剛下朝的夏侯曦坐在攆轎上昏昏欲睡,那攆轎並不是往軒轅殿的方向,而是直接去了張美人的宮裏,攆轎到的時候,張美人一襲素淨宮裝早就等在了宮外,還未進宮,一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笑嗬嗬的就跑了進來,那小人兒跑的急了,一頭就栽進了張美人的懷裏,撒著嬌說道:“今兒我將那四書背了個完全,那五經我也看得很通透了,先生都誇我了,父皇是不是該獎賞我了呀。”
張美人輕輕的擦去小人兒臉上跑急了出的汗,嗔道:“跑這麼快做什麼,當心摔著。”小人兒趴在張美人懷裏扭啊扭啊好不可憐的說著:“我這不聽著父皇來了麼,父皇你上次說過的,隻要我背出四書五經來,你就獎賞我。”一直閉目養神的夏侯曦這才睜開眼睛說道:“父皇像你這麼小的時候,兵法論語都已經爛熟於心了。”小人兒頓時垮下了臉,好不沮喪,抓著張美人的手就道:“哎呀,娘娘,父皇他耍賴。”張美人輕輕一笑:“你啊,古靈精怪,陛下還真會少了你的。”
夏侯曦這才說道:“想要什麼?”小人兒想了一陣說道:“我想出去玩,這宮裏都快悶死了,我想出宮去。”
“胡鬧,你一個堂堂的皇子,整天惦記著外麵做什麼,在宮裏有那麼多小宮女小太監陪你玩你還不樂意?”張美人笑道。“我才不要跟他們玩呢,看起來木木的,什麼都不會。”小人兒噘著嘴說道,張美人點點他的鼻子:“你這個嘴巴呀都可以掛油瓶了。”小人兒跑到夏侯曦麵前,卻也不敢直接就撲到自己父皇的懷裏,在他印象中,父皇一直都是不苟言笑很冷漠的一個人,就是偶爾一笑也是在張美人這裏才會看見,他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夏侯曦的袍子:“父皇,你就讓我去吧,上次小叔叔就帶了荔枝出去玩,她回來之後可向我好一陣炫耀,她說她去了什麼什麼山,父皇,我也想去。”夏侯曦難得的揉了揉他的頭發:“這次不行,等你下次背出兵法論語,父皇或許可以考慮考慮,至於這次,你換一個,父皇一定答應你。”
小人兒這才不情不願的想了半天,終於說道:“那,那我想知道母妃長什麼樣子。”他這話一出,本來其樂融融的宮殿裏頓時寂靜了下來,他發現自己父皇那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臉又冷回去了,他想,他也許說錯話了,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妃,卻也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在父皇麵前提起母妃,可是別人都有自己的母親,荔枝的娘親更是對荔枝掏心窩子的好,而自己從小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張美人也是個冰美人,總覺得跟著張美人有點距離,所以他就時常想著自己的母妃是什麼樣子,性格是像荔枝娘那樣溫柔還是像張美人一樣冰冷,他有好幾次都想問問父皇,可是好幾次他都不敢說出口,因為不僅張美人說了不可以提起,就連小叔叔也是千交代萬交代絕對不能在父皇麵前提起母妃,可所有人不讓他說,他越是想說。
“父皇,我就想知道母妃是長什麼樣的,她是誰,她為什麼那麼早就死了?”
砰的一聲,夏侯曦一掌拍在桌子上,那桌上的茶杯都震了震,張美人連忙抱著小人兒跪了下去,惶恐的說著陛下恕罪,夏侯曦震怒:“這都是誰教給你的?這都是胡說八道,從今天起,你身邊的那些奴才全部給孤換了,省的一個兩個都閑的沒事做!”夏侯曦甩袖便走了出去。
張美人蹙眉看著小人兒,擔憂的說著:“起兒,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小人兒也被嚇了一跳,但轉眼又頗為倔強的說道:“我就想知道我母妃長什麼樣子,宮裏許多人都說她早早的就死了……”張美人連忙捂住他的嘴:“這話你以後可別說了,那些奴才說的話都不是真的,你的母妃,她一直都活的好好的…”“那她在哪裏?她是不是喜歡我,所以不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