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事
食趣 文化
作者:木蓮子
參加工作步入社會多年,別的沒學著什麼,可這大大小小的酒場卻沒少經曆。人家戲稱“酒精考驗”,實不為過。
飯局走多了,品的酒也就多。
什麼白的啤的紅的,什麼瓶的散的泡的,什麼冰鎮的常溫的,還有冬天嫌涼,讓酒家在暖氣上暖暖的。更有一種花樣叫“雪山飛狐”的,將那一顆或兩顆生雞蛋打在啤酒裏,蛋清像一匹絲帶,纏繞著蛋黃在啤酒的作用下顫動著,樣子好看。表演者借著酒勁和滿座男女的熱情與期待,三四杯的一飲而盡。這樣的飲法,如為調節氣氛,偶爾為之尚可,若連續作戰胃腸不良的人恐怕難以為繼,後果當然是兩頭緊急排泄,苦不堪言。所以現在這個,在酒局裏已經不再見了。後來,又推出一款叫做“深水炸彈”的名堂,興了幾時,因為傷身,便也退出酒宴的舞台。
品的酒多了,喝出來的有趣故事也就多了。
我家住三樓。一次,赴宴夜歸,我怕驚動妻女,賊一樣開門,躡手躡腳,和衣待眠。朦朧中聽有人開我家房門,以為是賊。頓時酒意全無。走近貓眼一看,竟是樓上的老兄,東倒西歪地像是在琢磨:咋開不開呢?我明白呀,你家的鑰匙,開我家大門!憑啥?他正納悶之時,我開門欲送客,沒想他竟要破門而入。我急擋在門外:“大哥,這是俺家!”他才如夢初醒,有些不好意思。我忙安慰:“哥呀,喝成這樣能找到家住哪個樓門口,起碼大方向沒錯。”
還是我們小區的事。一個酒懵子醉後用自己的鑰匙進了鄰家的門,還睡了一宿。那晚,兩家的婆娘約好人打牌,激戰正酣。他開門進屋誰也沒有理會,全當是戶主夜歸。原來是門的質量有問題,又是同一個品牌,巧了!你說要是不喝多,誰也沒試過。沒的說,第二天,一陣喧鬧後,推走醉漢,兩家雙雙更換門鎖。也算亡羊補牢了,隻是留下了一段笑談。
據我所知,酒這東西,沒有幾個願意多喝的。多喝就會喝多,喝多酒如大病一場啊!就怕來了客人,大凡性情中人,又都是血氣方剛的爺們,不經意間逞強能勝,陪吧!咋陪?用熱情,用真誠。熱情是啥?真誠是啥?是酒!有句話,感情都在酒裏。喝吧。幾杯酒下肚,哥幾個都自己找酒喝。曲終人散,大醉淋漓,敲錯門找不到家的也在情理之中。
我送過一個醉酒回家的哥們。打車兜了好大的圈子才算給他辨出自家的樓房,六樓。我背著上去的,好家夥,一百多斤,也仗著我的酒勁。強把他弄到門口,鬆口氣,開門,沒開開。這時,他來了勁,老爺們,好臉啊。似乎理智地對我大喊:“她不開!敢?”便使腳踹,可好,這一腳踹出了聲,門裏鄭重而恐慌的男低音:
“再鬧,我報110了!”
原來,我的哥們是找對了樓牌,走錯了單元。後來我暗想,被踹出來聲音的那個家夥手裏肯定拿著家夥。
故事雖然有趣,但酒這東西,少飲怡情,多飲傷身。對這點,我深有體會,也深以為戒。
一個久違的朋友在電話裏說:“等哪天下了小雪,咱們聯係!整點白的,熱乎的吃點火鍋。”我一聽說喝酒,忙應道:“喝酒可以,敘舊也可以,但咱也別拚酒,助助興就夠了。”是啊,三四個人、四五杯酒、五六個小菜,望窗外飛雪,白的世界;看屋內好友把酒換盞。暖暖的,有說、有笑,頻頻啜飲;不急、不慢,緩緩而談。話古論今,縱橫中外,品酒話情,其樂融融。
何樂不為?何必飲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