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大門外湧現了一大批媒體記者,他們跟門衛雗旋了半天,依然被擋在門外。但這種情況,在他們的職業生涯中屢見不鮮,所以他們毫不死心,繼續軟磨硬泡,門外的兩警衛快招架不住了。很快,各位首長知道了這件事,隨後,他們派了一批警衛護住大門,同時想辦法把記者打發走。“這些記者,消息真是靈通。”“是啊,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們即將進行大規模軍事演習的?”“年年如此,這些記者真是神通廣大。”“好了,想想怎麼打發他們。”“故技重施唄。”“那方法還管用嗎?”“先試試,反正之前都是屢試不爽。”“那好,誰去?”“我去吧,我正好出去有事。”“行,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哥兒幾個等著,我一定不負使命。”經過一番簡單的討論,向海戴上軍帽,整了整衣裝,自信滿滿地跨出了連長辦公室。向海剛出大門,就被眼力勁兒十足的記者們層層包圍。向海很淡定地清了清嗓子:“關於這次軍演。。。。。。”“我們要找一位叫梁以辭的女兵。”“什麼?你們不是想打探這次軍事演習嗎?”“現在我們對那位女兵更感興趣,你把她叫出來。”事情出乎意料,向海無所適從。他擠出包圍圈,想了想,又折回大門內。他剛跨進辦公室,王連長就很認真地問道:“這麼快?事情辦好了嗎?”向海摘了軍帽,往桌上一丟,順手拿起水杯,走向飲水機。他端著水杯,猛喝了一口,慢條斯理:“你們猜。”“有什麼好猜的。”王連長笑著對大夥兒說,“向連長出馬,一個頂倆。不對不對,是一個人頂一個連。”“哈哈哈。”連長們笑成一片。“這次不行了,這次還得你們出馬。”向海認真又無奈的表情,看不出他在開玩笑。“怎麼?說來聽聽。”“那些記者對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兒的事可不感興趣,他們要找的是一位女兵。”“不會吧?一位女兵。”王連長好奇地張大了嘴巴,臉上寫滿不可思議。許連長也驚訝不已。“好像叫什麼——梁以辭。你們聽說過嗎?”“梁以辭?沒聽說過。”“那現在這事怎麼辦?”“不好辦啊,除非把女主角請出來,否則這幫記者不會輕易善罷甘休。就外麵記者那勢頭,我算領教過了。”向海又端起水杯,猛喝兩口。很快,梁以辭就接到命令,讓她明天召開記者會,接受記者的采訪。她很是納悶,采訪的主題竟然是她的小說,說到小說,她隻寫過一部,而且還沒完稿。這讓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更不知做何準備工作來應付明天的記者會。黑緞般的穹廬鑲嵌著無數耀眼的星辰,夜晚的月光灑落滿地的霜。梁以辭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何進離得遠,遠水救不了近火。慕翔學長又被派去為某重要會議做安保,更是指望不上。明天她該怎麼辦,她惴惴不安到天亮。
小禮堂內,記者們已經悉數到席。梁以辭站在禮堂後門,忐忑不安,躑躅不前。班長田思源走過來,把她趕進了禮堂。田思源本來打算陪她一起進去的,結果被梁敏製止。梁以辭一出現,場下就響起不太整齊卻很熱烈的掌聲。“對,對,就是她。”場下有記者比對著照片,確定是他們要找的人後,難掩喜悅地大喊。梁以辭剛在台上站定,記者的提問就像機關槍,一個接一個地向她拋來。“請問,這本小說為什麼沒有結局?”“《一本沒有結局的書》現在在各大讀書網站排TOP1,請問你有什麼感想?”“你為什麼會來當兵?聽說你以前在學校非常優秀,是學校的風雲人物。”記者的問題層出不窮,梁以辭不知該從何回答起,她用右手的手指甲,狠狠掐著左手,努力讓大腦清醒。麵對一言不發沉默的梁以辭,記者們急了:“請你回答我們的問題,回答我們的問題。”梁以辭低著頭掃了眼場下的記者,繼續沉默著。之前還有些緊張的她,現在足夠鎮定,隻是開不了口,說什麼呢?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你為什麼不回答我們的問題?你為什麼不說話?”場下的記者開始躁動,發出不滿地抱怨。頭有點重,有點暈,渾身無力,甚至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她的頭更低了,左手食指被掐得破了皮。“如果你能講話,就請回答。”記者們紛紛站起來表示抗議。田思源實在看不下去了,準備衝上去替梁以辭解圍。“我來回答。”一句低醇磁性的男音從禮堂後麵傳來,聲音帶著一種蠱惑的力量,記者們一個個扭頭朝後看。梁以辭勉強抬起頭,南宮羽一身正裝,出現在軍營的禮堂內,疲憊的笑容掩蓋了一路顛簸的風塵。她琉璃般的眼眸望著南宮羽一步一步走近自己,心裏翻騰著難以形容的激動與喜悅,隻是現在,她沒有力氣表現這麼激烈的感情,所以,臉上隻是淡淡的笑意,帶著懶懶的倦乏。南宮羽走上前麵的講台,梁以辭強撐著桌子,慢慢站了起來,溫柔的眼波,凝視著麵前可以暫時依靠的大樹,安心地閉上了眼。梁以辭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