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日快樂 樂多於傷(1 / 2)

二十四層的海天大廈,最上麵三層是屬於海洲集團的。齊浩然站在頂層的落地大玻璃前,夜晚的華燈指引著夜的方向,星星點點,點亮了夜的眼。而他覺得自己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看不清,低垂的眼梢帶出一抹深沉的憂鬱。他端起手中繪有荷花圖案的白瓷杯,小酌一口,苦丁的味道,從舌苔,喉嚨,一直苦到了心裏。苦丁雖苦,卻有清熱解毒,提神醒腦等多種功效。他重新坐回那張專門從國外定製的高級真皮辦公椅,這種椅子還兼具全身按摩的功能。牆上的電子日曆顯示著05:19,明天就是五月二十號,他盯著日曆,又把視線落到桌上包裝相當精美的小禮盒。這份禮物是齊浩然很久以前在DeepLove買下的,就是那件“粉紅色的回憶”。從前天開始,他就一直心神不寧,且異常煩躁,根本無法專心工作。“哧哧,哧哧。”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看到屏幕上顯示“安心雅”三個字,齊浩然不耐煩地往旁邊一推,手機依然不知疲憊地震動著,一遍又一遍。他極其不耐煩地抓起手機,按了接聽鍵。“浩然,明天陪我回學校。”電話裏頭傳來安心雅嗲聲嗲氣的聲音。“明天我有事。”“不嘛,我就要。。。。。。”安心雅還沒說完,齊浩然就果斷掛斷了。自從梁以辭去了部隊,自從他和安心雅訂了婚,他就很少去學校。他的父親跟學校打過招呼,他現在已經開始幫父親打理生意了,很多東西都要慢慢熟悉,學習,逐步上手。他常常把自己埋進一大堆文件,業務報表,客戶資料裏,生活變得單調,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其實簡單挺好,隻是最近安心雅常常無理取鬧,攪擾得他心情很差。安心雅越是這樣,齊浩然越是懷念和梁以辭在一起的日子。那時候,梁以辭整天蹦蹦跳跳,也和他吵吵鬧鬧,但當他需要安靜的時候,梁以辭也會乖乖地自己看看書,寫寫東西。終有一天,他要向安心雅坦白一切,不過安心雅現在的表現,恐怕會加快這一天的到來。

今天是五月二十日,梁以辭的生辰。本來她想請假讓何進,高慕翔,米咪陪自己一起過的,後來想想還是不要麻煩他們,況且自己也處於非常時期,她不想請假。一天的工作結束,梁以辭一個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走著走著,米咪從半路殺出來,硬拽著她往外走,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就這樣,她被米咪拉進軍營附近一家餐廳,剛踏進包廂,彩帶就掛滿了全身。“生日快樂。”在黑漆漆的房間裏響起。憑著微弱的燭光,梁以辭看清了每張臉,感動之情溢於言表,眼裏盡是喜極而泣的淚光。“我們的壽星,還呆愣在那兒幹嘛?趕緊過來啊!”何進微笑著望向她,第一個發話。“就是,快過來啊!”連落落做著招呼的姿勢。“梁以辭同學,我們可是校友,不會不認識了吧,我們還一起吃過飯呢!”劉劉和袁崑打趣地說道。“以辭,快來吹蠟燭。”高慕翔指著桌上的大蛋糕示意著。“要先許願。”蘇小汐笑著補充。眼眶裏的淚光把燭光折射成各種影像,梁以辭有一種眩暈的感覺,這種眩暈叫感動,滿滿的幸福與感動。那天晚上,一群年輕人把酒言歡,度過了他們來軍營後最難忘最快樂的夜晚。雖然現在是五月份,但從農曆來講,四月份才剛剛開始。人間最美不過四月天,連夜晚都幻化出蠱惑人的魅影。夜色朦朧,如墨玉般,月亮卻是黃亮亮的,佯裝可愛的模樣,讓每一個仰望她的人快樂。暖風拂過,溫暖著每一顆熾熱的心。七個年輕人(米咪有事提前走了)一路說說笑笑,好不熱鬧。何進和梁以辭走在最前麵,蘇小汐緊隨其後。因為高慕翔的緣故,連落落走得很慢,側耳聽著三個大男孩侃大山。“以辭,那位丁營長怎麼樣?”何進好奇地問。“不怎麼樣,不喜歡說笑,過分嚴肅,沒有人情味兒。上次就是因為他不批假,我才沒能去看你的比賽。而且,深藏不露,什麼都看在眼裏,卻不見他說出來。不顯山不露水的,讓你摸不著頭腦。”梁以辭“嘩啦啦”如流水般一口氣盡可能說出她所有的不滿。“怨聲載道啊,怨聲載道。”何進好整以暇地看著梁以辭。“我也覺得現在,自己跟怨婦似的。”梁以辭歎了口氣。“不過,我們班長跟我描述的,和你不一樣。她說丁營長一表人才,是最有前途的青年軍官,領導喜歡,女兵們紛紛把他當作夢想的對象。”梁以辭作嘔吐狀,來表現自己極大的不屑。“他,31歲了,好像還沒有對象。”聽到這兒,梁以辭又是一種幸災樂禍的樣子。突然,她來了一句:“你這麼誇他,莫非——”“拜托收起你八卦的心,這些都是我們班長講的。”“也對,你有你的。。。。。。”梁以辭又是一陣沒心沒肺的傻笑。“笑什麼呢?這麼開心。”高慕翔從後麵跟了過來。“你問她。”梁以辭用手指示意。何進尷尬地低著頭,連連說著:“沒什麼,沒什麼。”其實大家走得很慢,為的是,將一路快樂盡可能延長,年輕的心,簡單的快樂,歡聲笑語一串又一串,從路的這頭到那頭。新兵訓練結束,高慕翔為了兌現諾言,和連落落見了一麵。兩人非初次見麵,不至於無話可說,但聊的話題都是梁以辭。即使這樣,連落落仍然覺得很開心很滿足。回到宿舍,梁以辭翻開日記,記錄著自己喜悅的心情。寫著寫著,動作忽然就停了下來,她眼裏的興奮漸漸轉換成落寞的情緒。去年今天,那個幫她精心準備生日party的人,現在還好嗎?如果在以前,她會說,她不要過生日,她隻要和他在一起。可他知道,她不像他,她是個愛熱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