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哥們兒,你不在訓練場,跟我在這兒閑搭,算怎麼回事?”丁義誠跟向海並排走著,看起來比較清閑的丁義誠,向海實在不能理解。“難道我就不能閑著?”丁義誠反問向海。“當然能,我巴不得你天天閑著,正好有人陪我喝酒。”“好,咱喝酒去。”丁義誠和向海向大門口走去。“丁營長,丁營長——”聽到有人喊,丁義誠回過頭,一小兵滿頭大汗地奔過來。“丁營長。”那個小兵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總算讓我看到你了,不不,我終於等到你了。”“你找我什麼事?”丁義誠不解地問。“我找你——丁營長——我是——”那小兵用袖子擦了擦汗,說話前言不搭後語。“小兄弟,見到丁營長不至於這麼興奮吧!先平靜一下自己的心情。”向海打趣道。過了兩秒,那個小兵才重新開口:“丁營長,你好,我叫王司翰,是軍報的實習記者,關於這次特訓選拔,我想采訪一下您。”“我是他的發言人,你采訪我吧!”向海一臉壞壞的笑。“這個。。。。。。”王司翰有些勉強地望著丁義誠。“行,明天上午我有時間,你過來吧!”丁義誠瞥了眼向海,又態度謙和地望向王司翰。“太好了,謝丁營長。”聽到丁義誠肯定的答複,王司翰立馬轉過身,右手握緊拳頭,胳膊肘往下拉,做出一個得意的姿勢。然後,又轉過身跟丁義誠說再見,這才喜滋滋地離開。“丁營長,看來你是男女通吃,老少皆宜啊!看來,是我向海小看你了。”向海搭上丁義誠的肩膀,不懷好意地調侃著。丁義誠的肩胛骨動了一下,甩掉了向海的大手,鄭重其事地說道:“你要不要喝酒了?不喝酒,我可走了。”“喝,沒說不喝啊。”說著,向海又搭上丁義誠的肩。
晚上,梁以辭陪齊浩然參加一個晚宴。齊浩然領著她穿梭在人群之間,不停地向別人介紹她。“你好,這是我的未婚妻。”其實梁以辭並不喜歡齊浩然向別人這樣介紹自己。“浩然,你怎麼左一個未婚妻,右一個未婚妻,豔福不淺哪!”“眼光不錯,這位果然比上一個漂亮。”他倆被一群看起來不懷好意的人圍攻。梁以辭很討厭這種感覺,也不喜歡這種場合,雖然有些人確實是他的朋友,但也有一些人,滿臉堆笑,一副虛情假意的麵孔。她覺得他常常應付這些人這些事,活得一定很累。商場如戰場,他是不是也經常戴著麵具遊走在商場中?時間久了,當他對這種生活習以為常,會不會忘了自己的本性?她知道他不快樂,這也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但是他有他的責任。梁以辭放下雞尾酒,跟齊浩然說了幾句,向宴會廳旁邊的陽台走去。長時間沒有穿高跟鞋,現在踩著10厘米的高跟鞋,極不舒服,有一種遠離地麵不太踏實的感覺。穿慣了寬鬆的迷彩,這件正好合身的漂亮禮服,總覺得勒著自己。陽台沒有人,梁以辭把鞋脫掉,立刻感覺回到了地球。夜色柔和,涼爽的風撲麵而來,她陶醉地合上了眼。不知怎麼的,忽然間,她又開始回想,回想在部隊結識的每一個人,不論她喜歡的,還是討厭的,此刻都真實地浮現在她的腦海裏,完全不受意識的控製。她還想起在軍營度過的兩次難忘的生日,甚至想起了正在進行的地獄般的特殊訓練。在軍營,有很多條令條例,規定嚴苛,教官很凶,那些日子非常辛苦,不知流了多少汗水,也受過傷,流過血,她也曾抱怨過,退縮過。現在想想,在軍營度過的每一天,卻是充實快樂又真實的。“在想什麼?”“沒什麼。”梁以辭睜開眼,望著璀璨的夜空。齊浩然望著她的側臉,她的眼睛如水般清澈,表情比夜色靜默。“其實所有的一切終抵不過時過境遷。”她的聲音很小,齊浩然卻聽得清清楚楚。他也把目光投向了浩渺的蒼穹,深邃的眼睛慢慢閉上,又慢慢睜開:“可是,有些注定是永恒的。”語速很慢,口氣卻堅定異常。之後,兩人之間便是良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