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明顯一愣,似乎對夏朗這樣的話感到不可思議。他手裏拿著人質,想不到夏朗還能如此鎮定。他氣急了:“誰說沒有,你不來怎麼會有?”
“我已經來了,是你們不講信用。明天晚上我再過來,如果你們再給我來一場空城計,看我不把你們的藥鋪拆了。”夏朗冷冷說,說完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對方目瞪口呆瞧著被掛了的電話,愣了很久才抬起頭對禿頂男人說:“他,他竟然掛機了。”
“怎麼回事?”禿頂男人額頭起了幾條黑線。手裏握著一個人質,夏朗竟然還這麼囂張,真不知道他心裏是怎麼想的?難道調查的消息有誤,那個女人他根本就不在乎?
拿著手機的下手支支吾吾了好一陣子,才如實回答:“他,他說明晚過來,警告我們不準唱空城計。”
“媽的。”話語未落,緊接著“啪”一聲,禿頂男人暴戾舉起手裏的茶杯,狠狠一砸而下。他真想一下子將擼來的那個女人奸掉。可是想到妙香小姐早上的交代,他臉色囂張的氣勢就蔫了。
其實夏朗早料到了他們不敢拿南宮錦玉如何,他們擄走南宮錦玉的目的是他,他不出現,他們不會動錦玉的。隻是,他心裏太著急而已。心動則亂,師傅一直警告他,不能陷入女人溫柔鄉裏,可是,心被女人帶走了,是他的錯嗎?
夏朗看了一眼恢複安靜的廣源藥鋪,踩動油門,汽車悄無聲息開走了。他將時間定在明天,是爭取時間,他要在明天晚上之前將這群人的底細摸清楚。
早上,太陽剛剛爬上樹梢,夏朗已經來到了福源堂。他給霍青嵐掛了一個電話,誰知道霍青嵐比他更拚命,天還沒亮就到藥鋪了。
夏朗來的正是時候,霍青嵐正要向他彙報調查的結果。
“怎麼樣廣源藥鋪的底細查到了嗎?還有妙香的手下。”夏朗大步走進福源堂的內室,修長的腿被長褲包裹著,外麵套著風衣,短發稍微亂,稍長的垂在前額,遮蓋著他的眉眼。
霍青嵐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夏朗,忘記自己要幹什麼了。夏朗坐下,不客氣地抽走她手裏的打印紙,因為著急也沒察覺霍青嵐的異樣。
霍青嵐更入迷地盯著夏朗的動作,筆直幹淨的手指抓著打印紙,臉上的表情嚴肅認真,都說認真起來的男人最好看,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為什麼突然要查妙香的手下”霍青嵐下意識地說出心中的疑惑,眼睛卻還是黏在夏朗身上。
夏朗沒有回答,霍青嵐是聰明的女人,也沒接著追問,這樣會引起男人的厭煩。
霍青嵐不舍地移開了視線,給夏朗倒了杯茶。室內靜謐又美好,溫馨的布置,標準的家的環境,霍青嵐的體貼,怎麼看都像是一對夫妻。
半響,夏朗放下資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拿出一張相片,指著相片裏的人道“從這個人這裏下手,妙香昨天帶人去錦玉的拍戲場地,把錦玉劫走了。”
霍青嵐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怎麼可能妙香怎麼會篤定夏朗一定會去救南宮錦玉,妙香若是要錢,不應該是第一時間通知南宮錦玉的家人嗎?怎麼會先打電話給夏朗
霍青嵐看著夏朗平靜得和往常一樣的神態,說話的語氣好像今天隻是掉了一塊錢的反應,淡然地品著茶水,臉上還是一貫的風輕雲淡。
當轉眼看到夏朗握緊的拳頭,霍青嵐恍然大悟,就算夏朗偽裝得再好,細節還是出賣了心裏的在意。她一下子就知道為什麼妙香會抓南宮錦玉了。
霍青嵐不由的苦笑,自己努力了這麼久,原來他的心裏早已有了人選。看來,她真的輸了,贏的不是小可愛,不是蔣甜兒,是南宮錦玉啊!
霍青嵐站起身,將眸光放在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上。不遠處,一隻落單的小鳥停在後院裏孤寂的老樹上,格外的孤獨。一直陪伴在他身邊又如何?很多次的同甘共苦又如何?自己還是無法走進他的內心。
可是,就算他心裏有人那又如何,自己放不下。真是放不下。竟然放不下,想多了也是自尋煩惱。能在他身邊呆著就好吧。
將目光中的落寂收回來,霍青嵐不動聲色問:“那個陳寒怎麼辦?還要繼續查嗎?”
“要,兵分兩路一起查。多一個缺口更好入手。”夏朗站起來,隨手拿起外套,用探尋的目光瞅著霍青嵐:“走吧,我們去找劉寶。”
“劉寶?”霍青嵐疑惑問。
夏朗揮揮手裏的相片,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