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進了院內,白雲老祖說:“域兒將這丫頭送到你當年住的房間,你不在的這些年我都有打掃。”
雪域抱著若菡推開門進了房間,將若菡放到床榻上,若菡處於半昏迷狀態,白雲老祖伸手在若菡的頭上摸了摸說:“確實好燙,域兒你快去我的藥房取出,連翹,荊芥,甘草,桔梗,金銀花各五錢,三碗水熬成一碗湯藥端過來。”
雪域轉身跑出去取藥,若菡迷迷糊糊的說:“放開我,不要帶我走……放開我,我要救公主……”
“丫頭,你說什麼糊話呢?”沒有人應他,若菡又睡著了,白雲老祖抬起若菡的眼皮看了中毒的眼珠,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雪域煮沸了湯藥,又小火慢煮了半個時辰,他拿起藥罐的把手就將藥倒進碗裏,他顧不上碗有多燙,端著就快步往房間了走,走進房間慌忙將碗放到床頭的桌子上,吹了吹手。
白雲老祖看見雪域的手已經燙出了水泡:“你這傻小子,怎麼能直接端這麼燙的碗?”
雪域從來都是嘴硬心軟:“我怕她就這麼死了,便宜她了。”
“域兒,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回頭我再慢慢告訴師父。”
“為師我也不是一個多事的人,你快過來喂她喝藥吧!”
雪域扶起若菡,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轉臉端起桌上的湯藥,吹了吹,用嘴試了一下溫度,才把碗放到若菡的嘴邊,若菡每喝一口都很艱難,湯藥有的從嘴裏流了出來,雪域費了好大的工夫才勉強把一碗藥喂完。
雪域將碗放到桌上,又把若菡放平躺在床上,蓋好被子,起身說:“師父我有事到外麵問你。”
他們師徒二人走到了院子裏,雪域開口問:“師父若菡的眼睛還有救嗎?”
“為師剛剛看過了,她的眼膜已經被毒藥滲透,恐怕以後再也看不見了。”
“師父您是高人一定有辦法的。”
白雲老祖欲言又止:“除非……”
雪域緊張的追問:“除非什麼?”
白雲老祖轉移了話題:“你剛才還說就這樣死了豈不是便宜了她,現在她瞎了不是正合你意,你幹嘛還如此緊張的讓為師想辦法?”
雪域說出了壓抑已久的心裏話:“我一直以為恨她入骨,可是就在她這幾日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時,我才認清了自己的心,悲傷如泉湧,不可抑製,這時過往的仇恨嘲笑著心中的疼痛。”
“域兒既然愛又何苦壓抑為難自己?”
“師父她不僅僅是我仇人的女兒,她又害了未裏。”
未裏小時候和雪域一起拜入白雲老祖門下,白雲老祖早已把他兄妹二人當做兒女,難免緊張一些:“未裏怎麼樣了?”
雪域神情有些難過:“我走的時候未裏已經神誌不清,連我都不認識了。”
“未裏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她的心性我也是了解的,傲慢無禮早晚要吃虧的,唉,你們年輕人的事我這老頭子也不好說誰是誰非。”
“師父您剛才說‘除非’怎麼樣才能讓若菡重見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