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戰爭就是戰爭。戰爭是殘酷的。戰爭帶來的最終隻有硝煙彌漫的大地，平民百姓的哀嚎和血肉模糊的身軀，整個平川似乎都被一層迷蒙的帷幔給包圍住了。
雖然營帳距離戰場很遠，但是霰雪還是日夜都能隱約聽到戰炮的轟鳴聲。
“三夫人怎麼不在營帳內休息啊？”
“是莫先生啊。在帳內呆久了，想出來走走。”
“這外麵的風沙煙塵那麼大，還是在帳內的好。”
“我所受的風沙比起百姓在這場戰爭中承受的災難，根本算不得什麼。”
“沒想到當年的百變神偷，今天竟然如此會如此地悲天憫人。”
“原來在你心裏我這個小偷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這倒不是，隻是卿本佳人——”
“奈何做賊？”
“我到現在依然認為你是一位佳人，也許是你跟的人不對吧，才變得如此的飄零。”
“你是說懷璧嗎？我做賊跟他沒有關係，我認識他之前就是一個小偷。”
“但起碼你不用那麼拚命。你想想你當初進莫府多麼危險，為了一幅他想要的畫，你差點賠上了你的性命。‘自古美人如英雄，不許人間見白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太像怡綠，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竟然就有一種紅顏薄命的感覺。”
“紅顏薄命，也許真的如你所說吧。”
“對不起，我知道這樣說不好，但如果可以，你還是盡早離開燕懷璧吧，在一個隻知道利用你的男人身邊不見得有絲毫的幸福。”
“其實一直利用我的男人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你愛這個利用你的男人。”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勸我離開？”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是那麼不理智呢？”
“當初怡綠離開你了嗎？”
莫少康默然。
“雖然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但後來也明白從民生會古堯成親到聽到梁培跟他談話，一切都是精心安排好的，為的隻是讓我去偷你手中的藏寶圖。但我還是選擇去幫他。離開，離開我也想過很多次，甚至真的轉身就走了，可最後還是又回到這裏。”
“這次燕軍與齊軍不一定能打贏的。”
“我知道，懷璧這次太心急了。都沒有準備好就對宋軍發動戰爭。而且跟齊軍的聯盟也是貌合神離。”
濃重的硝煙彌漫著整個平川，燕軍與齊軍倉促的聯盟迎來的隻有一片敗績。潰散的軍隊一邊哭喊一邊撤離，分不清人是人，分不清馬是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