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房門被打了開來,白衣白褂的大夫撐著一臉已然無能為力的難為神色走了出來。
‘怎麼樣?’祁門自是拽住大夫,迫不及待的詢問。
‘不行,夫人已經進入了昏迷狀態,而以她的嬌貴之軀根本無法實施剖腹產子,我用盡了方法,也無法引出小少爺,我隻怕他們母子二人都已經是凶多吉少!’雖然知道這話對於麵前之人可能是晴天霹靂,但是人命關天,大夫隻好硬著頭皮,實話實說。
臉色一灰,祁門卻沒有發怒,房內那呻吟聲好似能穿透他心靈一般,每一聲都能讓他痛上許久,徒然房內被一陣死一般的寂靜吞沒,呻吟聲驟然而止,這股令人心悸的靜默徹底摧毀了他的心理防線。
一言不發,祁門衝身邊的蔡庸擺了擺頭,後者正自漫不經心的把玩著自己的藥玉戒指,似乎胸有成竹的等待著答案,見狀邁動著早已準備好的步伐向產房內緩緩踱去。
蔡庸是新近城內才興起的一個神醫,但是此人的醫術卻盡是些人們聞所未聞的古怪之術,且城內沒有一個人知道此人的來龍去脈,為了萬全起見,祁門將他早早請到府內,好確保生產的順利,哪知道卻當真用上了他!
望著那即將沒入房內的神秘背影,想到自己將裏麵母子甚至是自身的命運都交托到了此人手上,祁門強大的內心亦禁不住打了一個重重的寒顫!
‘啊,啊,啊……’
這就是新生兒發出的聲音,祁門可以肯定那根本就不是哭聲,說是慘叫倒反而更加貼切,但是一聲聲的慘叫聲自一個嬰兒的口裏麵發出,不但令人毛骨悚然,也顯得滑稽,難以置信;四旁已然有些傭仆忍不住竊竊私語。
‘不會是妖怪吧?’
‘就算不是妖怪,也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真不知道長的什麼模樣?’
………………
祁門無法去責備身旁那些磨牙的下人,隻因他自己也是一身的雞皮疙瘩,都過去一盞茶的工夫了,還是鼓不起勇氣去房內迎接那盼望已久的新生孩兒。
“老爺,‘驗錢機’送到了!”一位匆匆步入院內稟報的仆人倒是將祁門自艱難的心境裏解救了出來。
‘驗錢機’是人們自無主大陸的土壤內挖出來的一種神奇物事,這種物事自它數萬年前一經出現,就幾乎奠定了大陸上的一切價值標準。
這東西隻有一人多長,不知是何物所製,四周泛動著一種木屬的沉鬱光澤,通體散發的泥土氣息訴說了它年份的久遠,而滿身斑駁的痕跡又刻劃出了人間歲月的無情。但即便如此,它卻沒有一點行將腐朽的摸樣,密密麻麻的傷痕仿佛給它披上了一層戰甲,分明是一個死物,卻蘊散著無盡的生命活力。
若不是其上蓋正中部位有一串閃動的字眼,你會很自然的將它當作是一口古怪的棺材,但就是那行不斷閃變的字眼,否定了一切你對於它外觀的判斷。
沒人知道是誰第一個發現這東西的,也沒人知道那蓋上的字眼為什麼能夠發光,就像對待高高在上的太陽一樣,大部分的時候,他們都把這東西當做是神的恩賜,而至於名字的由來就更加簡單了,因為無主地已然出土了無數個這樣的東東,雖然大小不一,但是每一個的底部都會有端端正正,清晰異常的三個字:驗錢機!
‘驗錢機’前,祁門瞪的兩眼放酸,那兩個閃動的字眼也沒有任何想要改變的意思,一顆心沉到了穀底,但是他仍舊不甘心的等待著。
在蓋子上那行閃動字眼的下方有許多塊鐫刻有古怪花紋的小方塊,而這些方塊竟如拚圖一般可以被推移而動。一個頭頂亮的發光,身著掌櫃打扮的胖子,正在推動著那些帶著圖紋的方塊,在他嫻熟而又飛快運轉的手指下,一副副神秘的圖譜不斷形成,又不斷被拆分。雖然早已經是鞠躬盡瘁,汗流浹背,但是那四個閃光的字眼好似吃了秤砣似的,對胖子的努力熟視無睹,依舊頑固的停留在那,不進行任何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