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街最深處,寶芝堂屋中。
段玉與洛家三人坐在桌前,開始享用早飯。
“段公子,老朽家中最值錢的就是這瓶女兒紅了,埋了十多年,想必滋味不差,你可要多喝兩杯,老朽身體有恙,不能奉陪到底,就略表心意吧!”
洛昌不愧為知書達理之人,為段玉倒好一杯美酒,自己也倒了半杯,然後舉杯笑道。
段玉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回道:“老丈客氣了,果然是美酒,不過你說的也對,你的病的確不好喝酒,以後隻要安心靜氣,不要過多勞累,心疾是不會輕易發作的”
洛昌歎道:“老朽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家中諸事繁多,不想操勞也不行啊,別的不說,老朽膝下一個女兒,都養到十九歲了竟然還待字閨中,這叫老朽怎麼放心?”
“老丈多慮了,洛小姐生的沉魚落雁,又識文斷字,下得廚房,簡直是萬中無一的良配,你害怕沒人上門提親麼?”段玉笑道。
“公子有所不知啊,琴兒就是性子太過溫婉,不喜出門,哪怕有幾分姿色,外人也不得知啊……”洛昌正說著,洛詩琴真的忍不住了,夾著一塊肉丟到父親碗中,不依道:“爹爹,吃你的飯,再說這些話,琴兒生氣了!”
洛昌苦笑不已:“你看看,剛說她溫婉就頂撞起來了,罷了,不說了,我們喝酒!”
段玉又跟他碰一次杯,然後說道:“吃完飯老人家就可以回去了,至於診金嘛,今天能嚐到洛小姐的手藝已是萬幸,就免了吧,以後如果還有什麼事,來寶芝堂找我就行了”
“這怎麼行!老朽知道段公子的規矩,不就是七兩銀子麼,老朽還出得起,就是打擾了公子一夜,老朽這心中過意不去啊!”洛昌回道。
“無妨,都是小事”段玉淡淡道。
這時,洛詩琴插話道:“公子,難道就不能根治父親的心疾之症麼?”
段玉搖搖頭,歎道:“你父親患心疾已經多年,已非人力所能根除,所能做的就是養好身體,多活幾十年沒有問題,這樣吧,我這裏有一套急救的針法,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給你,以後……”
“我想學!”洛詩琴脫口而出,卻感受到父親那滿含深意的眼神,便低頭捏著衣角。
洛昌看了兩人一眼,問道:“公子,這不太好吧,畢竟是你的秘技,再說了,琴兒對岐黃之道一無所知,恐怕很難學會”
“無妨,這套針法我還不必如此藏著掖著,也很好學,憑洛小姐的聰慧,頂多一天就可學會!”
聞言,洛昌沉吟一下,說道:“那有勞公子了。
很快,四人吃完了飯,洛昌便帶著水生回去了,留下洛詩琴一人下來跟段玉學藝。
“這是一本有關穴道的醫書,你著重看胸口的大穴,一會兒我考考你!”段玉扔給洛詩琴一本醫術,說道。
兩人獨處,不知怎的洛詩琴有些興奮,接過醫書,然後乖巧的問道:“那我坐在櫃台後麵看好不好,不影響你看病的”
段玉無所謂點點頭,依她所言。
於是,洛詩琴便坐到櫃台後看書,段玉在前麵等著今天的病人,很快,寶芝堂門前陸陸續續就趕來了諸多病人,第一個病人踏進了寶芝堂。
這是一個有些高大的中年婦人,看見自己是今天第一個有些高興,走到段玉麵前坐好,笑道:“段七爺,俺這肩膀疼了幾天了,別的大夫都看不好,您給治治!”
段玉點頭回應,便查看她的病情,哪知這婦人眼睛往屋內一瞥,頓時眼睛一亮:“七爺,這就是你家娘子吧,生的好生俊俏!配上您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