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原本微風輕拂的海麵上突然刮起了大風,把桅杆吹得“嘎吱嘎吱”的響。被酒色衝暈頭腦的船員一上船就迫不急待地摟著他們的女人,溜進船艙裏尋歡作樂。而老漢斯和泰森兩人則一點也不糊塗。回到船上後,兩人分別側臥在艙室外麵的船舷邊,閉目養神。過了一會兒,喝得酩酊大醉的陳阿三被一個女人扶到了船上。看到喬丹.泰森把腳抬到船舷外後,陳阿三大吃一驚,走到他身邊警告道:“我說兄弟,你可千萬不要把腳伸出船外,小心水鬼把你拖下船去。”“什麼?”陳阿三的英語好爛,咬音不準,喬丹.泰森聽得一頭霧水,不知所雲。話音未落,陳阿三已經摟著他的女人鑽進艙室裏尋歡作樂去了。喬丹泰.森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老漢斯一眼,問:“漢斯先生,那一隻眼的剛才在說什麼?”老漢斯鼓著兩隻眼睛,顫巍巍地指著黑壓壓的海水說,“他說這海裏有鬼,勸你別把腳伸出船舷外去,要是讓海鬼看到了,會被拖下海去的!”他邊說邊表情誇張地衝著泰森做了個撕裂的動作。泰森聽後嚇得把腳縮回來,聲音戰栗道:“不會吧,這麼恐怖!”中夜時分,銀輝滿地,草長鶯飛。歐陽船上的船員都進入了夢鄉。子時過後,寧靜的海麵上突然刮起了陰風,風聲習習,把那高掛在船頭的煤油燈刮得“咯吱咯吱”的響。接著,碼頭上突然響起一陣悠揚的笛聲。曲子是“五子哭墓”,調子淒淒切切,如泣如訴,催人淚下。一曲終後,朦朧的月色下悄然無聲地出現了一個頭發高盤、穿著紫色玫瑰花旗袍的年輕女人。女人麵如桃花,櫻桃小嘴,腰細如蛇。女人扭性感迷人的腰肢,來到岸邊,靜靜地站在岸上,望著停泊在岸邊隨風輕輕搖曳的歐陽商船發呆,像是在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她脫掉穿在腳上的繡花鞋放在岸邊,一步步地走下碼頭台階。到了最後一個台階時,女人輕輕提起旗袍的下擺,涉著剛剛上漲的潮水,悄然無聲的爬上了商船。上船後,女人側目看了一眼在一邊沉睡的老漢斯,然後體態婀娜地來到泰森麵前,彎下腰來,用手指輕輕地觸了下他的鼻子。泰森睜眼一看,見是個麵帶芙蓉春色的美嬌娘,嚇得向左邊挪了下身子,心想:這麼晚了,哪來的女人?而且今晚這女人沒有酒席上出現過呀,莫非我撞鬼了?”一念致此,他難於置信的伸手揉了揉兩隻眼睛。女人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拍了下他那結實的肩膀。泰森頓時觸電般的渾身一震,心想:不對,傳說中的鬼手是冰涼,這女人怎是熱的?難道是我多心了,如此嫵媚可人的東方美女怎麼可能是鬼?想到這裏,他不禁暗中嘲笑自己的敏感。在他看來,晚上那幾個庸脂俗粉的三陪女沒有一個可瞄的,根本就不符合他的口味;但是,此時此刻他已經被女人給迷得渾身血液沸騰,心癢難擾。女人見泰森發呆,微微一笑,再次緩緩俯下身來,朝他臉上輕輕吹了口氣。刹那間,一陣熏人的香氣把泰森薰得神魂顛倒、心癢難擾,整個人仿佛被勾了魂兒似的從甲板上爬了起來,迷迷糊糊地跟著女人向著船尾走去。長期以航海為生、四海為家的泰森曾經多次領教過西方女人豪放的床第之歡,卻從來沒有嚐試過如此嬌羞含蓄、風情萬種的東方女子。這天晚上,他總算是如願以償了,但是悲劇也隨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