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事情,有時候就他媽那麼狗血,又狗血得太真實了。
確實,朋友猜對了。良哥跑了,帶著宏豔私奔,消失。他們一起消失在那一年的臘月二十號,老子永遠記得那個日子。他那矮矮的身後,留給了素貞和我總計69萬的欠款。69,多麼邪惡的數字組合啊,又是我一生銘記的數字。
69萬,在現在的我這裏,也許都他媽不算錢,可在回頭9年前啊,太巨了,巨得老子想殺人!良哥不在了,但追債的人就追到素貞這裏來,讓她以淚洗麵,讓洋洋和陽陽嚇得直哭,似乎要讓即將到來的農曆新年都沒法好好過了。
曾經借給良哥錢的人,那都算是朋友,有的還是老鄉,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隻認錢,也隻能隻認錢了。因為錢,他們變得凶神惡煞,將素貞庫房裏的幹毛肚、幹鴨腸等幹貨統統拉走抵帳,讓人開年來的生意都不好做了;沒拿到貨的人,連電視、冰箱、洗衣機都搬走了,叫罵、威脅之類的都來了。當然,這一抵帳之後,還差54萬還不上,我也是搞得過年的煙錢也沒有了,而要帳的人居然還占著素貞的鋪子不走人。
本來,離開NC市之後,我就想做一個好人,努力為人生而打拚,哪怕我隻是撿來的野種,但也要活得有個人樣是不是?可是,麵對素貞的困境,我已經無法再做一個好人了。說實話,素貞那時候是個好女人,我得為她做點什麼。
於是,我臘月二十七上午回了一趟NC市,隻叫了擼本跟我一起,在下午的時候回到了CHD市。也就在那天晚上,暴力解決了一切問題。具體來說,也沒怎麼樣,我隻是表示三年之內還清所有的欠款,連本帶利算,請求要帳的人讓我們先過完這個年。
結果,其中一個要帳的家夥不依,而他還是在RC縣裏開雞店的,檔次還真不如良哥的夜總會呢!我說好的年利五厘,可丫的要兩分,這他媽不是直逼高利貸的性質麼?好吧,我別無選擇了,一腳踹翻這個家夥,擼本提起素貞店裏的木凳子狠狠地夯下去。
擼本是我的好幫手,夠狠,跟我有默契,因為我們早已養成了習慣。於是,他那一木凳子下去,凳子散了架,那家夥兩條小腿砸碎,慘叫得跟殺豬一樣,但諾大的水產市場都放假了,沒人來圍觀。擼本這家夥,他太暴力了,你沒法想象他現在已經是個顧家的男人了。
然後,事情很簡單了。我隻是吼道:“他媽逼的不讓人活了,那就都別活了。你們今天晚上在這裏有幾個算幾個,要不依老子,那就都他媽別過這個年了!老子光腳的,不怕你們穿鞋的!誰敢報警把老子們弄進去,老子們出來就弄死你全家,不信的就試一個!誰來試?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