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吐血啊,繞來繞去搞了半天,總算是得到齊露的這種想法了。尼瑪,三五百萬,她弟是是金子做的還是鑽石做的,就值那麼多錢?老子現在手頭才三百來萬的餘錢,又哪來的五百萬?這三百來萬,老子是準生兒育女的啊!這死婆娘,胃口也太大了,讓我真是恨不能將她狂辦一頓,看她還敢不敢大。
不過,齊露並沒有意識到我的反應有些反常,她反而看著我滑稽的樣子“撲吃”一聲輕笑了,然後臉色一板,冷道:“你噴什麼噴啊?你就這點心理素質嗎?作為一個流氓混蛋,你不至於吧?是平日裏沒見過大錢吧?”
窩內個草,這女人,這種時候依然不改她的風格,說話依然帶諷,對我不屑又輕蔑。看來,老子這淡定模式還要繼續,但要擺平此事還得多花腦力啊!
我馬上擦了擦嘴,笑嗬嗬地放下杯子,對齊露道:“不是不是,齊姐,你這個私了的要求,確實挺驚人的。要是我很淡定的話,我還真不是人了。那什麼……你就這麼肯定要那麼大的數字?恐怕人家也拿不出來呀!”
齊露搖了搖頭,一臉冷煞煞地,哼哼兩聲更充滿了霸氣,道:“我弟既然重傷,要是能活下來,至少二百萬的補償金,我可以讓對方免於刑事處罰;我弟要是不幸了,那少了五百萬,我隻能讓對方殺人償命,家屬還得能賠多少算多少。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金錢幾乎萬能。我弟那麼老實的一個人,受了這樣的罪,對方要是想私了,我的尺度就是這樣。要是拿不出來錢,那就沒辦法了,對方就隻能付出法律的代價了。我相信,以我的能力,坐牢隻能多坐,不能少坐;萬一我弟沒了,都用不著我說了,死刑定了。”
話音落時,齊露一臉冷霜罩,端起麵前的玻璃杯子,將裏麵的白開水真是一飲而盡,仿佛是要將捅她弟的凶手吞到肚子裏的架勢。
我的心頭暗自叫苦,雖然這婆娘在她弟弟的兩種可能情況之一時少了一百萬,變為了兩百萬,但這也他媽很折磨人啊!最主要的是,現在還不知道他弟弟到底搶救過來沒有,而且她要是知道我是胡靈那龜兒子的叔叔,恐怕要翻天詐、掘地敲,不把我搞破產才怪。和這樣一個本來煩我、而我又曾在她麵前所謂流氓、混蛋過的女人來處理這樣的事情,確實很棘手,但我不得不麵對。
說實話,此時,我很想將胡靈一巴掌拍死。這小犢子終年惹事,終於讓他“來叔”攤上了大事。可偏偏他來叔啊,真是一出事就得來。說到底,這也算是我欠了他們家的吧,怎麼還都還不清一樣。但不管怎麼說,為雪花嫂的兒子付出,我覺得怎麼都是應該的,無怨無悔。誰叫這非親的堂嫂在我年少時給予了我太多本來我不敢想象的溫暖呢?知恩圖報,是為人也;忘恩負義,是為畜生!
然而,表麵上,我還是對齊露點了點頭,哦了兩聲,也隨意應付了兩句,然後繼續看旅遊雜誌了。實際上雜誌裏的美麗景致已經引不起我的興趣,我他媽在絞盡腦汁想著怎麼抹平接下來的事情--哪怕是齊露的弟弟死了,我也得不讓胡靈吃槍子兒。雖然這世上沒有什麼天堂地獄,但我還是渴望雪花嫂子不要過早在九泉之下見到她的兒子,那樣就是我的失職,因為我沒有完成她臨終時的托付。
我能感覺齊露身為龍曉天的總裁助理,在我那百萬淫口的NC故鄉是很有影響力的。如此的女人,我真得好好思量一下,怎麼去對付她。在我曲折的人生旅程之中,我總是會花很多的時間去研究女人,實打實地親自體驗和總結,當然用於泡妞的話,很多積累起來的經驗是很有用的;同樣,用在處理一些事情上也是很靠譜的。麵對形形色色的女人們,我對她們的判斷一般來說都是很準確的,如何與她們打交道,我的經驗在有時候都能很快化為一種極為準確的直覺了。
但無疑地,現在我的直覺告訴我:齊露,這個女人不好對付,我必須用不同以往的招數,才能用更少的代價來抹平這件事。錢啊,錢啊,不是老子舍不得,而是老子不想充當冤大頭,任齊露宰割。
腦子裏在規劃著一切的思路,我幾乎無視了眼前的旅遊雜誌。不知道過了多久,齊露居然沉聲道:“胡飛,你想什麼呢?是在看書呢還是在下陰?”
“呃……”我有些愕然,怔了怔。確實,我在想問題的時候,身子坐得很正,神情會更憂鬱,倒也像老家封建迷信裏所說的“下陰”。
下陰,並不是一個值得掃黃的詞彙,而是據說有些能連通陰、陽二界的風水術士或者神漢仙婆,他們躺著或者坐著,並且活著,但神魂已不在陽間,而是去了陰間漫遊,與掌管人生老病死、七情六欲、命運前程、婚姻福祉的所謂的神靈們溝通,然後再為普通人化災免難、祈福送喜等等。當然,這種迷信類的東西,我一慣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