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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露對我用“下陰”一說,顯然是對我的諷刺了,我不會奢望她會對我態度改觀一點。我們這一對人民內部的敵我矛盾,早已經注定了似的。隻不過,由此看來,齊露也是不信這類的封建迷信的。

我愕然之後,才猛然發現自己居然……將旅遊雜誌都拿倒了,不禁嗬嗬一笑,搖了搖頭,看向了齊露。

我絕對能肯定自己那樣的笑容,是有些憂鬱中帶著苦澀的,然後歎了一口氣,放下了拿倒的雜誌,道:“唉……齊姐,我是能下陰的話,我肯定能在閻王的生死薄上看到你和你弟仙壽皆過百歲啊!”

“你少在那裏說好詞兒送祝福,我不稀罕,也不需要。我看你不是下陰,是腦子有毛病,坐著發神經了吧?或者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麼鬼事情。”齊露白了我一眼,伸手拿她的玻璃杯子去了。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剛才思索問題的時候,居然不知什麼時候是小岩或者別的空姐又為齊露的杯子裏添了水了。嗬嗬,這幾年來,我還從來沒有像這樣專心凝神想過一些問題呢!隻是我的杯子裏也沒多少水了,空姐居然也不幫著續,那這空姐必須是小岩了。但我不奢望是小岩見我愣神發呆不打擾我,而她應該是對我完全沒有好感了。

我搖了搖頭,道:“其實,我剛才隻是驀然想起一些難過的往事而已。”

“難過的往事?嗬嗬……你還有難過的往事?哦,也對,你好像是沒爹沒媽的吧?”齊露扭頭看著我,有些好奇,說著待我點頭之時,她臉上一冷:“我可不想聽你那些苦逼的苦情大戲。你這種人,誰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再說,我也沒興趣聽。”

我淡淡地笑了笑,點點頭,正想說什麼時,機上廣播裏響起了小岩那甜美的聲音。嗬嗬,飛機馬上就要降落了。於是,我什麼也沒說,隻是和齊露各自係安全帶去了。

待飛機降落之後,我背上包,跟在齊露的身後,在小岩和空乘組的溫馨謝語中下了飛機。那個時候,我對小岩提不起什麼興趣,我在意齊露那裏的十萬塊,還有接下來的事情。

齊露在前麵走著,那粉色OL裝下的背影實在起伏迷人,高跟鞋踩地很有節奏,整個人依舊那派白領女王的氣勢,一路上引人注目,當然也讓跟在後麵的我看得心頭浪蕩不休。她要挎自己的包,又要拖那精美的小旅行箱,倒是騰不出手來將手機開機。不過,這女人並不說話,朝著行李房那邊走去,當她身後的我就是空氣。我也懶得說話,手機也不開機,隻是背著包,默默地跟著齊露就是。

我沒想到,我跟著齊露來到行李等待處的傳遞帶邊時,她居然扭頭看著我,有些好奇道:“混蛋,你跟著我幹什麼?”

窩內個去,這女人,居然忘記了什麼嗎?我心裏暗罵,但嘴上微笑道:“齊姐,別再過多考慮你弟的事情了,一切都會圓滿的。我跟著你,不是來取錢麼?”

“哦……”齊露聽得這才恍然一樣,一邊看著行李出口那裏,不說話了。

沒一會兒,齊露取到了大旅行箱,當著不少人的麵從裏麵給我取了十遝子紅票,真是把我們兩人搞成了全場的焦點。

我有些鬱悶,因為自己的牛皮包也裝不下那麼多錢。沒辦法,我幹脆斜背著包,雙手各拿著五遝子,跟著齊露朝外麵走去。

這時候,齊露將自己的包和一大一小的旅行箱放在行李車上推著,騰出手來將手機開機了。我見這女人一開機就打電話,更是側著耳朵細細地聽。

聽完齊露的電話,已到了機場出口處了,我心裏還是揪了一把。奶奶的,胡靈這龜兒子到底把齊露她弟弟捅成什麼悲慘的程度了,居然現在還在搶救?從事發到現在,差不多也三個多小時了吧?

齊露臉色焦慮,顯然是為她弟弟擔心不已。她放下電話,朝著出口外麵掃了掃,但是有些生氣地自言自語道:“該死的小四,怎麼還不到?”

說著,齊露又拿起了電話撥打起來。我聽這話,便道:“齊姐,是來接你的人沒來嗎?”

齊露點了點頭,手機放在耳邊,不跟我說話。我又道:“這時候都不來,恐怕是來不了了。要不,我送你?我的車在那邊。”

我左手抱著錢,右手騰出來,指了指不遠處機場派出所門外我的長安奔奔。

齊露順著我的手勢望了望,回頭就不屑我一眼,道:“我不坐那種小破車,會有人來接我的,你走你的,我看見你就煩!”

好吧,齊露這女人就這德性了。她有高傲的權利,你能怎麼辦?可她以為從此再也不會見到我這種人了呢,豈不知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