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1 / 2)

我淡淡一笑,端起拿鐵抿了一口,然後說:“具體的東西,我現在也不便告訴你。但是,小四,你聽姐夫的話,不會假的。你以後每一次去,都給我留照片為證,我會不定期抽查你的。到時候,你就能明白了。我敢保證,到年底,你可以揚眉吐氣了。”

“哦……”郭小四聽得有些失望,但還是點了點頭,並不繼續追問。這小子,倒還算是懂事,接著道:“姐夫,放心吧,我就好好聽你的!”

我很高興,又和郭小四交待了一些細節的問題,聊了些別的。我發現這小子還是很善談的,雖然有點娘娘腔,但性格還是很對我的胃口。當然,不是自誇,我這能說會談、頗有見解的一老混蛋,把郭小四是征服得服服貼貼的。

至於老李頭他們菊香巷那一片的事情,我是不會告訴郭小四的,免得這小子興奮得不知所以了。他畢竟還是年輕,浮躁是難免的,我得預防著。

其實,菊香巷那一片,已經是要拆遷的了,年底就會開始。這個消息,在NC市來說,已然還是絕密的,知道的人是非常少的。而我的消息來源,自然是兒子。兒子的頂頭上司,偉大的項市長,從我們ED區發家,那時候就號稱是“項拆城”,搞了不少的拆遷工作,政績斐然的。當然,這也包括龍源鳳泉小區的征地、拆遷事宜。

就上半年清明的時候,兒子與我單獨聚會。我們兩個喝酒、聊天,我抽煙,他不抽,但酒量很大,雖喝了還不說胡說,這是我的好兒子。

當時,兒子就對我說了,菊香巷那一片,在項老大上任後,就把拆建納入政績奮鬥目標了。今年底,這個目標即將實現。想想項老大任市長都三年了,巨大的政績還沒有搞出來,必然他內心還是著急的。但菊香巷那一帶,著實是沒有什麼商業開發價值,因為靠著火葬場,按風水迷信來說,多他媽晦氣啊?反正火葬場建起這三十年來,那一帶的人都快搬光了,特別又是菊香巷那一帶,因為這條巷子是條長長的彎月狀,還幾乎是把火葬場給圍了個大半,火葬場後麵部分就緊靠著幾座市郊小山,山後麵是NC市的母親河--JL江。

不過,項老大左思右想之後,一個點子就冒出來了,並且很有優勢,而且在市常委會的秘密碰頭會上通過了的。他準備將火葬場連同菊香巷那一片都拆掉,火葬場當然是遷到更遠的農村去,批山荒野地再建。而這一片拆了之後,將興建一座新型化的汙水處理場,將號稱是全省除CHD三個巨型汙水處理廠之後,第四大的規模。這筆投資不小,據兒子所說,至少七個億。因為菊香巷一帶沒有多少住戶了,拆遷補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現在,這個拆遷消息還是屬於絕密的。因為項老大他們太懂這個國家的人民了。哪怕是菊香巷那一帶的人除了老李頭之外,幾乎遷戶搬走了,但那些人的老磚房子還在那裏,雖然爛了,但還沒倒,還可以住人呢!要是這些人們聽到拆遷的事情,把家裏的老人什麼的安排到原來的房子裏住著,賴死不走,那政府不拿錢出血,也是不可能的。這年頭,誰都在想錢,遇到有利益的事情,什麼不要臉的事情都能做出來的。特別又是國家的賠償,誰都想多咬一口。

項老大上任之後,常讓兒子盯著菊香巷這邊的情況,特別是遷戶口搬走的情況。三年裏,又搬了近百戶人家,那一帶幾乎成了NC市的破舊鬼域似的。項老大很高興啊,這得為國家節約多少財政開支啊?在這樣的事情上,兩撥人馬似乎在相互暗算,最終人民失敗了。確實有些老百姓盼了好多年的拆遷,但一直沒消息,隻能……最後一批都搬走了。可老李頭呢,屹然不動也。

兒子呢,對這樣的絕密也都是爛在心裏也不會對其他人說的,但偏偏對於我,他是必須要說的。那次聚會的時候,他還叮囑我,千萬別讓老李頭搬走,得照顧好他,還叫我馬上跟老李頭把領養手續辦了?

我當時嘿嘿一笑,說一切早都搞定了。現在,我有一個身份,便是老李頭的養子。你說,老李頭那四間大磚房連著宅基地的建設審批麵積,一共有205平,要是補償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啊!

實際上,最初我並不看好菊香巷那一帶的。對於老李頭,也沒有做他養子的想法。隻不過,五年前我將老李頭從CQ市帶回NC後,對他照顧得不錯,他很感激我,問我願意做他的養子嗎?老人家很可憐,充滿了期待,我不想讓他這麼一孤寡的老人太失望。反正我又沒爹沒媽,他也沒兒沒女,成立一種關係,也未必不是一種精神上的安慰和寄托。

於是,我照顧老李頭的第二年,我便辦理了相關手續,成了他的養子。以我的能力來說,贍養他到終老,是沒有一點問題的。這世界上有很多弱者,但我們的能力有有限,不可能麵麵俱到,就連我母國也做不到這一點的。但是,隻要我們遇上了,能幫一把,就幫一把,這倒也是應該的,人性使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