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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腺癌晚期……”

我輕輕地吐了五個字出來,心底有一陣揪痛感。因為我也不相信這樣的事情,但它偏偏就發生了,此時的F冰,她已經在高級病房裏躺著,手術將在明天上午進行,之後就是痛苦的化療,最終還是會永訣於世。這個病,因為多位女明星的過世,想來大家也不會陌生了。

“哦……唉……”閆姐聽得愣了一下,似乎心情也隨之一沉,然後搖頭歎了口氣,默默地開著車。

我什麼也沒說,隻是抽著煙,雙眼忽視了前方道路上的一切,思緒已然飛遠,飛到了曾經的過去……

F冰,年長我六歲。我們之間沒有屬於金錢、物質類的需求,純屬於情感類。雖然愛情有時候已然如同死去,但情感上的依靠和慰藉還是需要的。

F冰,應該是我生命中皮膚最為白晰的女人,外形和氣質也相當出眾,不輸於寂雨、小岩和玉萍靈她們這一類。有一個例子,是她的大學畢業照--她作為那時的校花,自然也是班花,站在照片最中間的位置,拍照的那天是六月陰天,雖然攝像師是開了閃光燈的,但她皮膚的白晰潤澤光芒,讓她成為全班同學裏最耀眼的一分子,特別特別的突出,可以用“赫然醒目”來形容。

大學畢業時的F冰,那容顏的青春靚麗,隻能說是:水靈靈地閃著生命的光輝,是一朵出眾之極的鮮花。但偏偏她這朵鮮花,卻插在了程某人那一砣上。

說程某人是那一砣,大體先期是因為他的外形和氣質,確實與F冰極度不相配。後期來說,他在家庭生活中的表現,確實也配得上說成“一砣”了。

F冰1米70,穿上高跟鞋也就模特版型了。而程某人1米68,麵黑,活脫脫一板栗臉,腫泡眼,大鼻塌,厚唇突,腿還有點羅圈狀。他們走在一起,讓人無法聯想到“夫妻”、“情人”之類的詞語。可命運就是這麼捉弄人,他們倒成了夫妻。

有一點,我也是不得不佩服程某人的,那就是他的執著和韌勁兒,簡直能用驚人來形容。沒有這種執著和韌勁兒,他是追不到F冰的。

程某人的出身比較貧寒,但比我之貧寒還要差一點。因為,他雖然也家在北方農村,父親早逝,但至少還有一個母親和頭上三個姐姐,所以我有時候叫他“程老四”。因為我的身份在晴晴和健君那裏擺著,所以雖然程某人大我八歲,但有時候見麵吃飯叫他程老四,他還不得不叫我一聲“胡叔”。每每程老四裝著笑臉、很客套地呼我“胡叔”時,F冰在旁邊也不忍暗笑,甚至她自己也叫我“胡叔”的,那時我就心裏暗樂了。

F冰的父親原來在XIAN國企裏麵,是個小領導,家庭條件相對較好。但她和健君小的時候,是在北方老家的鎮子上度過的,由母親帶著,生活也算是不錯的。她上初二的時候,已是出落成了小美人兒一枚,追求的男生自是不少,偏偏高她一級的程老四也是其中之一。

其實,你都不知道當時的程老四是怎麼想的,反正他就是追了F冰,一直追,甚至為了F冰,他還留了一級,成了她的同學。這一場漫長的追求,曠日持久,從初二到高中,再到大學四年,再到畢業後的一年,足足九年。在F冰的說法裏,程老四就是一個無處不在的陰魂不散的人,她在哪裏,他就在哪裏,除了女廁所和女生宿舍之外。

九年的追求,F冰已然沒有任何辦法了,無數次的拒絕換來的是程老四那瘋狂的死纏爛打。F冰本也是個誠實、善良、保守的人,就是脾氣有時候躁了點。沒有辦法,最終,第十個年頭,F冰終於成了程老四的女朋友。第11個年頭,他們結婚了。沒有房、沒有車,在北方重鎮BJ市租來的地下室裏,是他們的洞房之夜,F冰交出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程老四贏了。可他們的結合,在F冰的父母親朋來說,一直是反對的,甚至要斷絕關係來威脅她。健君倒沒有說什麼,但心裏上也是不接受這個姐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