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轉身便回杜勒維提的辦公室去了。
他簡直興奮得要命,屁顛顛地跟在我身後。進了屋,又是倒茶又是請上座的,搞得人好不適應。
結果,他還給我上了一支上等的哈瓦那雪茄,親自點上火,味道確實不錯,讓人有一種騰雲駕霧的感覺。
我抽了兩口煙,便說:“沒有考慮過要繼續培養一些新的拳手嗎?”
他也抽了一支雪茄,道:“兄弟,有你,一切就足夠了。發現和訓練一個拳手,是個漫長的過程,稍不注意,還會失敗,那就得不償失。這些年,我也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點點頭,暗暗覺得他是要做點什麼大事的節奏了。
他又說:“兄弟你能撐起西域大世界,這就夠了。我也可以更多地和家人、孩子在一起。明天,我就打算飛往澳大利亞去了。”
我說:“也行,多陪陪家人,總是挺好的。”
“兄弟你呢?除了杜姓的美女之外,就沒有別的家人了嗎?”
我搖了搖頭,沒說話。
他馬上跟了一句:“兄弟,你莫不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
我心裏一轉,便道:“我是一個受過華國迫害的人,我痛恨很多東西。某些力量,奪去了我的一切。我被像狗一樣地關押著,受盡了饑餓和寒冷的折磨,很少見到光,和我的屎尿居住在一起。如此整整十二年,人生最美好的時光都被無情地剝奪,失去了我的家人。我有無限的恨,但我不能複仇!”
話音落時,我一掌拍在麵前的紅木大茶幾上,那茶幾當場斷為兩半。
杜勒維提看得也是心驚膽顫,道:“兄弟,你夠苦的了。現在的你,力量已經足夠強大了,像個魔王一般讓人恐懼。可不管怎麼樣,你也是華國人,對吧?”
我看著他:“你當然也是華國人,你愛國,但我不愛,我無法去愛。”
他沉默了,起身,抽著煙,背對著我,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風物,久而不語。
我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心頭小小地興奮了一下。我的示苦,讓他肯定有所感觸了。像我這樣的人,何嚐表現得不像一個分裂分子呢?
一支煙過去了,他才轉身看著我:“兄弟,你的苦,我不再多問了。其實,我也並非真的愛國。嗬嗬……”
他苦笑了一下,停住了話頭。
我裝著兩眼放光的樣子,看著他:“老兄,為何這麼說?”
他“唉”了一聲,說:“一言難盡了。兄弟,天色已不早了。那邊的飯菜應該已經備上了,我們過去吃飯吧!有些事情,還是等我從澳大利亞回來再細談吧!”
我故作失望地“哦”了一聲,便站起身來,滅了煙頭。而他說:“跟著維提老兄吧,也許有一天,我會給你一個複仇的機會。”
“啊?!真的嗎?”我沒有很驚喜的樣子,就算有興奮,也表現得相當之冷峻。
他點點頭,頗有自信的樣子,沒說什麼,轉身先往外走了。
我跟在他的身後,看著他的背影,確實感覺到了他的謹慎。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話說半截子,又留了一半。
不過,我能感覺到和杜勒維提走得很近了。如果他真的是分裂分子,那麼,我至少取得了他一大半的信任了。接下來,會是什麼樣的發展,就交給命運吧!
軍方不動他,一定有更深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