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島的時候,黑暗來臨,天空下起了雨,冷得要命。我爬上了柔軟的沙灘,沙灘上的貝殼割傷了我的體表。
我爬到了礁石下,找了個避雨的地方躲起來。
心裏裝著悲傷,眼前看不到什麼明顯的光線,我默默地坐著。在這樣的荒島上,我是不是要做一個現代魯賓遜?如果真是這樣,那倒是好了,遠離了塵世紛爭,命運流離。
可未了的心願還在心底啊!
不知什麼時候,我竟然睡過去了。疲倦讓我太累,實在撐不住。我記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眼前有淡淡的紅雲,哦,也許我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睡過去了。
當我再次醒來時,饑餓難擋,熱得不行,身上竟然結起了白花花的鹽殼。那是身上的海水被太陽烤幹所致,身下的礁石也熱得發燙,鬼知道這小島上的天氣是多麼惡劣。
我起身來,看了看。太陽正當空,白色的海灘,蔚藍的大海在輕風下波浪湧動,海水在礁石上騰起雪白的細浪。景致是那麼迷人,可我的情況卻是多麼惱人。
我在小島上走了走,那不過是巴掌大的小島,估計在航海地圖上都不會有。它隻不過是一處礁峰,狀如心髒,最長處約三百米,最寬處約一百五十米,實在太小了。
礁峰上麵除了頭頂的海鳥,除了海鳥拉的屎,一些生長得相當貧弱的草之外,最明顯的風景莫過去島西邊的一小片椰子林。
可惜的是,那椰子林正是青茂的時候,上麵隻有拳頭大的嫩椰,頭一年的老椰子都掉光了,滾下了小島,不知道隨著海流漂到哪裏去了。
我渴,我餓,我無助。沒有淡水,沒有食物,我在荒島上隻有死一樣。
他媽的,昨夜的航班是怎麼飛的?竟然落到這樣的地理位置之上。這裏應該是非洲大陸外的大西洋,也許是西非那邊,按航行時間推算就是。
於是,飛機悄然改變了航向,我和德科都無所覺察。這是一個陰謀,妥妥的陰謀。最後,飛機墜落,被人為破壞掉了嗎?
我想起了暗殺組織的人給我的電話,說我就要死了。當時德科做了很多防禦,都是有效的,但是……他沒有防到航班會出問題。
想起德科臨上飛機時的話,我的心都痛了。媽的,我沒能保護他,我隻能保全了自己。
可現在,在那樣荒涼的島上,我連自己也保全不了了,做個現代魯賓遜,也成了問題,至少物質條件很匱乏。
但是,我必須活下去。
小島上沒有活物,隻能去海裏找。和德科在一起,學到了很多東西,包括荒野求生。他是個全才,什麼都懂。現在,是我所學到的知識發揮效力的時候。
我在海邊尋找可食用的貝殼,在海水浸泡的礁石縫隙裏用最快的速度抓魚。回到岸邊,鑽木取火,烤貝殼和小魚,填一下肚子。
烤出來的海鮮並不如酒店裏的好吃,我的喉嚨裏渴得快沒有唾液了,但總算先填飽了肚子。
我找了一處狹長礁石地帶,那裏有一個深縫,鑽進去,發現裏麵有個天然的洞穴,約有三十平米大小,躲在裏麵,有些陰涼。
更喜人的是,那個洞穴頂部的石頭上,因為海水蒸發上去,液化成了淡水。用大貝殼接些水喝,解決了水的問題。接了兩個小時,才喝得不那麼渴了。
隻要有水,就可以活下去,至少我覺得是這樣。
於是,我在那個島上生存了下來。食物裏沒有蔬菜,隻有魚、貝類,大便都很困難,每天有六個小時都在接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