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良幼
“你腳怎麼了？”路之軒盯住十天的眼睛。
“你手臂怎麼了？”連城轉過身來，看著十天。
十天看一眼眼前的兩位男生，看著路之軒故作輕鬆，“沒有怎樣，被凳子砸到而已。”
十天一個人往校門口走。
連城跟上去，摟住十天的腰，扶著他一起走。
“十天。”路之軒聲音低沉。
十天別過頭來，做作地笑，“不要隨便說人家是危險的人，很不禮貌。”
他就傷人之後，跟著連城走掉。
十天坐在橘子汽水的閣樓習慣性地順著摩卡的螺旋花紋攪拌著，心不在焉。是自己不夠冷靜。
“你手臂是怎樣啊？給我看看。”連城走過來。
“你幹嘛？”十天一直在走神，被突然靠近的連城嚇到，一下子推開，然後尷尬，“不用，不是什麼嚴重的傷。”
“你被砍一刀還說什麼不是嚴重的傷。”連城瞪他。
十天看著他，“你怎麼知道？”
“木年因為你受傷，跑過來說是要殺了我。”連城苦笑，又湊過去，“讓我看看。”
十天躲閃，“怎麼給你看？難道要我現在在這裏脫了衣服，然後給你看？”
連城愣住，笑笑，然後又跑到十天對麵鑽到桌子下麵，抱著十天的右腳，解他的鞋帶。十天的腳被他一下子拽過去，失去平衡，差點摔倒。
“你在幹嘛？”十天癱在椅子上無可奈何。
“檢查你的腳趾。”連城在桌下。
十天尷尬地看看四周，襪子褪被下來，又紅又腫發著熱的大腳趾吹到涼涼的風，無比舒適。
“指甲已經全部紫掉了，腫得也很厲害，雖然沒有傷到骨頭，可是需要消炎。去醫院。”連城最後一句說得無比堅決，然後突然柔聲，“夏天的傷口的疤痕好醜，跟毛毛蟲似的。”
“不要。”十天亦是堅決，“我是習武之人奈，這麼點上就去醫院也太丟人了。”
連城放手，從桌子裏爬出來，坐在十天對麵。
十天直直地盯住他的眼睛，“我受傷，木年為什麼要去找你還說什麼要殺了你？”
“因為你是被我的人傷到。”連城並不隱瞞。
“是你找人圍攻木年？”十天重重地將馬克杯放在桌子上，“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事情？為什麼要瞞我？”
“路之軒認為是我害死了他初中時的女友査菱，而木年，隻是個垃圾。”連城頓一頓，雙手交叉在胸前，靠在椅子上，玩世不恭的樣子，“他們不是要瞞你，而是不忍啟齒。”
“不忍啟齒嗎？”十天苦笑。
“十天。”
“恩？”
“我是雙性戀。”
十天抬起頭時正對上連城直直地盯住他的眼睛。
一個人去取了檢查報告。
受過傷的關節部位長出了骨刺，骨刺是順著關節在長，存在著卻不會覺得痛。若是做手術，會停止生長，而十天才十七歲，若是不手術，將不能再劇烈運動，奔跑，打球之類通通不可以，更不要說散打。對於十天來說，右腿已經是殘廢。
十天走出醫院，看一眼檢查報告，苦笑失神。
徐朗從身後出現，衝上來猛拍十天肩膀，“你怎麼在這裏哦？手臂上的傷還沒有好嗎？”
十天被嚇到，轉過身遇到少年明媚地笑，於是釋然，挑起嘴角，“不是啦，傷口已經愈合。”
“呐呐，給我檢查檢查。”徐朗一下子湊過來拽十天衣服，滿臉好奇。
“不要。”十天跳開，尷尬，“傷口紫紅紫紅的，好醜。”
“可是我要親眼看到才能放心啊。”徐朗一臉認真。
十天一臉無奈，“幹嘛一定要看到？又不是很好看。”
“可是不看不會放心啊，小天你總是會害怕人家擔心然後委屈自己，所以你現在也許是因為害怕我擔心所以假裝沒有事，萬一是傷口裂開你來醫院檢查，我明明看到了卻因為沒有關心而不知道，怎麼行？”完全是一本正經的樣子，他用他單眼皮的漂亮大眼睛看著十天，眼裏滿是善良與天真。
十天柔聲，“哪有什麼傷口裂開那麼嚴重，我就是來檢查一下。”
“那這是檢查報告嗎？”徐朗俯首看到十天握在手中的檢查報告，直接搶過來，然後看著報告驚訝，“骨刺是什麼東西？會不會很嚴重哦？”
“就是骨頭上長了一根刺啊，完全沒有很嚴重啦，沒有關係的。”十天將報告從他手中奪回來，塞到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