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課我仍在想象遠方的西班牙,那裏的春天真不會有風嗎?那高高的帶尖的建築到底是什麼樣的?第一次下課我沒有和別的同學去買零食去操場玩,我小心地思考著歐洲,像小偷初次行竊一樣驚奇又緊張,我沒有把任何想法告訴別人,我想離開這兒去歐洲,去一個沒有塵土有草有木屋有陽光的地方,好好享受。
佳佳對我所謂的幻想一點都沒興趣,他說,等攢夠了出國的錢你自己去好了,我不去。每次談論這些的時候我總是無奈的搖搖頭,你不去算了,我在心裏說。
“你上課跑出來老師會不會發現?”
“我一會兒回去一趟。”
“嗯”
佳佳的父母在南方經商,很少回來,他一直和奶奶生活在一起,他的奶奶認識我,總是往我手裏塞蘋果,因為有一次我去他家,他奶奶遞給我橘子,佳佳說,奶奶,小諾不喜歡酸的東西,她愛吃蘋果。從那以後每次過去她一定會準備好蘋果。
我們總是窩在他的臥室裏看電影,他喜歡X戰警,我喜歡本斯蒂勒。關於電影藝術,我不能總述,但電影的確能讓人們在一個虛擬的環境裏認識世界,重新審視自己,而電影與現實不同的是,電影永遠無法真實的表達生活的荒誕和空虛,生活中的不確定因素太多,電影能表現的,隻是萬分之一而已。
那天我們看了《暮光之城》,很老套的吸血鬼故事,我說,佳佳,你如果是那個吸血鬼會不會吃我?他好奇地看著我,一臉壞笑,輕輕地把頭探過來,在我下巴的左邊臉頰微微親了一下“你說呢,我怎麼會舍得吃你?”隨後,我們放開彼此放聲大笑起來。
十七八歲的戀愛往往伴隨著巧克力、鮮花、電影在粉色的春天綻放。它們純淨的猶如天上的雲,那麼美麗那麼透徹。佳佳的臉上總是帶著迷人的微笑,他喜歡我們看完電影後,看著我慌亂的騎車去上學,然後慵懶的向我揮揮手,看我一路上的匆忙與緊張。
“嗨~你慢點騎~”他的聲音在背後充滿著關心和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