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點點頭,竟然讚同道:“言之有理。”
慕瑾煙被這狀況給弄懵了,不但皇帝腦袋被門板夾了,連皇太後的腦袋也不正常,這皇宮裏的皇族個個都有問題。
穿好衣服下床,慕瑾煙一眼就看到躲在太後身後很久的珍妃,繼續假裝沒看到,慕瑾煙走到桌邊,喝了口水,用不算溫和也不算尖銳的語氣說:“太後來此有何貴幹啊?”
太後慢慢走到桌邊,儀態萬千地坐下,指著對麵:“坐下說。”
慕瑾煙抖了抖眉毛,依言坐下了。
對麵的珍妃一見這情形,有些不甘地彎身在太後耳邊嬌喚一聲:“母後。”
太後抬手一揮,看也不看她:“一邊站著去。”
珍妃雖百般不願,卻不敢忤逆太後,隻好滿眼委屈地站到一邊。
“聽說皇上這段時日,每夜都到你這長樂宮中來?”雖是詢問,卻帶著十分的篤定。
慕瑾煙知道太後耳目眾多,也不解釋,欣然點頭:“沒錯。”
太後看了她半晌,默默從袖中取出一對白玉暖鐲,遞到慕瑾煙麵前。
慕瑾煙看著那堆玉鐲,腦袋嗡嗡直響。
這時什麼意思?收買她?討好她?
但沒有道理啊,太後有什麼需要討好收買她的地方?
有些警戒地拿起那對玉鐲,慕瑾煙緩緩遞回給太後:“這個禮物,我可要不得。”
太後卻不依,又給她推了回去:“收著吧,哀家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送件禮物而已。”
“太後,這……”慕瑾煙這下是真的沒主意了。
別人對她壞,她起碼會雙倍回敬過去,但若是對她好,她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母後,您怎麼……”一旁的珍妃終於忍不住了,上前一步,似乎想奪回鐲子,卻又不敢妄動,隻恨恨瞪著慕瑾煙,眼中蓄滿憎惡的冷光:“這千年暖玉製成的玉鐲,可是您的傳家之寶啊,怎麼可以給妖女……”
傳家之寶啊……
慕瑾煙就聽到這一句,立時就有些不自在了,手裏的玉鐲也變成燙手山芋,扔也不是,留也不是,當真愁人。
心裏還在糾結,突然響起椅子翻倒的聲音,太後猛地站起,劈手甩了珍妃一個耳光。
珍妃捂著紅腫的臉頰,不可置信地看著太後,慕瑾煙捧著一對玉鐲,也不可置信地看著太後。
“以後瑾妃就是這後宮之主了,誰敢對她大不敬,就是與哀家作對!”太後麵色冷肅,渾身散發出一種不容抗拒的冷冽氣息,連慕瑾煙也被她給鎮住了。
太後當下不再多說,目光堪堪掃過慕瑾煙,便帶著一身冰冷氣息,出了殿門。
珍妃這下當真是淚如雨下,貝齒用力在櫻唇上咬出一排血痕,那蒼白的麵色,連慕瑾煙都有些不忍看了。
“嗬嗬,皇後……瑾妃,你終於如願以償了!”珍妃雙眸紅得磣人,印著臉頰一側的淤腫,更是猶如厲鬼。
慕瑾煙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太後到底哪根筋不對了,這麼力挺她。
難道真是心急如焚,想趕緊給兒子找個女人,好生個胖娃娃?
一想到上官戎最近曖昧不清的態度,慕瑾煙就忍不住直打哆嗦。
難不成,上官戎那斷掉的袖子,還能拚接回來不成?
惆悵啊惆悵。
因著這事,慕瑾煙懶得出門,每日坐在窗前發發呆,然後就是晚上繼續陪上官戎下棋。
那家夥倒是老神在在,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一樣,要不是她的八卦早在宮裏傳開,她倒真以為他是個無辜良民呢。
趁著這日下棋,慕瑾煙實在忍不住,便將心裏的疑惑問出:“太後究竟是什麼意思?她會不會以為你對我有了意思,激動之下想讓你我趕緊生米煮成熟飯?”
上官戎幾不可查地抖了抖眉毛,拈起一子,緩緩至於棋盤之上,眸不動,色不變,“若母後有此意思,朕倒也尚可接受。”
慕瑾煙差點沒被自己一口口水給嗆死,還好她鎮定下來,擺正臉色:“上官戎,此玩笑不得亂開。”
上官戎勾了勾唇角:“你怎知朕在玩笑?”
看他神色沒有半點玩弄之意,慕瑾煙心下一顫,故作不明:“想來就是玩笑,你與其他女子湊合是湊合,與我湊合也是湊合,我記得你曾說過,你不願湊合。”
上官戎點點頭,“沒錯。”慕瑾煙心裏剛剛一寬,就聽上官戎又道:“但朕不覺得這是湊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