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再見過麵,可每次見麵時那種生分的感覺,總讓她憋屈不已。
小王爺啊小王爺,再這麼下去,真怕你會走上官戎的老路啊!
匆匆將藥碗遞給侍女,慕瑾煙吩咐諸人,莫要吵醒皇上,隨後便換了身衣裳,舉步而出。
一身月白衣衫的上官瀲果然正等候在大殿門口,見了慕瑾煙,先是微微有些驚訝,隨即麵色如常。
正欲揖拜,一隻淨白的手將他扶住,低吟淺語,近在耳畔:“相公可是怨怪我沒有盡早去救你?”
上官瀲以為她在同旁人說話,待一抬頭,才發現麵前那雙剪水秋瞳,正飽含深情地望著自己。
“相公?”上官瀲喃喃自語,眸中蕩漾起一片迷茫的感動,但僅僅一瞬,又重回清淡。
慕瑾煙自是不管,旁若無人地拉起上官瀲的手,柔柔一笑:“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信你,但前提是,你不可玩得太過火。”
上官瀲想抽出手,卻發現她握得極緊,掙脫兩下,便不再掙紮,唯有眼中一抹無錯,顯得真是無比。
“瀲,你想做皇帝嗎?”慕瑾煙忽然問。
上官瀲飛快抬頭看她一眼,又似乎怕被她看穿心意,急忙別開臉:“我若是想爭奪皇位,也不是不可。”
慕瑾煙輕輕勾起他的手指,手裏的力道雖輕了,卻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溫柔,“你隻要告訴我,你想做皇帝嗎?”
上官瀲抬眸,靜靜望著眼前這個女子,燦若姣華,風華無雙,也許任何人在她麵前,都會情不自禁地深陷於她那雙靈動幽深的雙眸,就如此時,想起初見時的一幕幕,啼笑皆非,卻美好得如同百年老窖,醇香而綿長。
“我……”上官瀲啟唇。
“噓”慕瑾煙卻先一步抬手,玉指輕輕壓在他的唇上,魅惑無限:“瀲,你記住,不論何時我都是信你的,如果你想當皇帝,隻需告訴我一聲,若是不想,我也便不必追問。”
上官瀲手指輕顫,俊秀的麵容終於出現些微的裂痕,直到慕瑾煙離去,依舊凝眸相望。
才踏入宮殿,卻又迎來一人。
這次,是薛子安。
“皇上呢?”薛子安對她可不怎麼客氣。
“皇上身子不適,睡了。”慕瑾煙的語氣不算差,卻也不算好。
薛子安疑惑地打量她一番,言語之中,不乏輕視之意:“哦?此時正值晌午,青天白日,大好時光,皇上如何會睡?”
“薛禦史難道不信?”慕瑾煙挑挑眉,這樣明顯的譏諷,慕瑾煙還是聽得出來的。
薛子安冷笑一聲:“微臣豈敢不信。”說罷,便要硬闖長樂宮。
慕瑾煙旋身一攔,將薛子安擋在殿門之外:“薛禦史不可,皇上正在休息,莫要驚了龍體。”
薛子安自然不依:“瑾妃娘娘,你難道不知後宮不得幹政嗎?微臣有政務急報要稟告皇上,耽誤了正事,你可擔待得起!”
慕瑾煙也不甘示弱:“既然如此,薛禦史可以將事態發展告知於本宮,待皇上轉醒,本宮再轉告皇上。”
“豈有此理!”薛子安怒了。
慕瑾煙依舊笑如春風。
“瑾妃,即便皇上寵幸你,也不可任由你胡作非為!”
“薛禦史難道懷疑本宮?”
“皇上已多日未上早朝,其中的隱情,想必瑾妃最為了解,微臣日前結識一位民間神醫,看來有必要傳召前來,為皇上診治一二。”見硬闖不成,薛子安竟開始懷疑起慕瑾煙的動機。
慕瑾煙心中不悅啊,這可算是好心沒好報?在薛子安眼中,她與那禍國殃民的妖妃,有何區別呢?
“不勞薛禦史掛心,皇上的身體已無大礙。”這回才想起來做好人,遲了。
“瑾妃難道想瞞天過海?”薛子安身上那一抹儒雅,漸漸開始出現咄人之氣。
慕瑾煙苦笑:“薛禦史看我是這種人嗎?”
薛子安不答,半晌後,憤然甩袖,轉身而去。
慕瑾煙搖搖頭,發誓以後不再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回到寢室內,上官戎已經醒了。
“你去見薛子安了?”
慕瑾煙隨口嗯了一聲。
上官戎突然歎息一聲:“你不該去的。”
慕瑾煙一聽,這意思難道是在怪她多管閑事嗎?心中莫名便升騰起一股火焰,沒好氣道:“皇上要是不滿,可以治我的罪。”
上官戎眉頭一皺:“朕不是怪你。”
慕瑾煙被薛子安一番說教弄得心煩意亂,想也沒想便脫口而出:“我若真想做個妖妃,別說是整個後宮了,就是你上官戎的性命,我也隨時可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