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力道加重了一分:“我看你事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我掉淚有用嗎?反正你認定要殺我。”慕瑾煙痛的擰起秀眉。
薛子安嗤笑出聲:“你很清楚自己的下場,不過,你難道不想救你那些男人?”
慕瑾煙真是氣得快瘋了:“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你想怎麼樣,直說好了!”
薛子安的麵容突然猙獰起來:“我要太後痛不欲生!”
慕瑾煙一聽,反倒笑了:“你以為殺了我,她就會難過?真是天真啊,別說我不信你的話,就是真的,她也不會在乎,這十八年來,我和她根本就是陌生人,就算有血緣關係,那也決定不了什麼。”
“你以為就這麼結束?說的沒錯,她最愛的,是她高高在上的地位。如果我奪了她的地位,還有她尊貴的身份,那會怎樣呢?”
慕瑾煙盯著麵前這個儒雅的麵孔,惡心道:“媽的,你真變態!”
“隨便你罵,反正你也沒有多少時日了!”薛子安顯然不在乎。
慕瑾煙卻忍不住繼續罵:“你根本就少個瘋子!殺人狂!為了你那點私欲,你害死多少人,連阿九也被你騙了,你這個大混賬!她瞎了眼才看上你的!”
剛罵完,緊接著一個巴掌便落在了她的臉上,她被打得狠狠摔在地上,左半邊臉麻木的沒有了知覺。
吐出嘴裏滲出的鮮血,她嗬嗬冷笑:“打吧,你盡管打吧,打得再多再厲害,也抹殺不掉你狠毒又無情的事實,你說太後愛她的地位,其實你何嚐不是,你若真的愛龍九,就會真心實意給她一個安穩的未來,而不是利用她做你的擋箭牌,去報你那狗屁不是的仇!”
“閉嘴!”薛子安一把掐住她的喉嚨,慕瑾煙立刻呼吸困難,可嘴角邊,卻依舊掛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你……你真可憐,從來不懂……不懂真愛……”她高揚著雪白的頸項,冷冷睨著對麵的男人,那一聲聲嘲諷的語句,像尖刀般戳進男人的心口。
緩緩鬆開手指,薛子安深吸口氣,又恢複到之前的淡然:“慕瑾煙,隨你怎麼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裴家的仇我定然要報,你……也定然要死。”
“哼,沒想到,真的沒想到……”慕瑾煙喃喃自語。
“沒想到什麼?”
“沒想到你果然如此薄情寡義,我早就應該帶著龍九離開你。”
“你以為你做的到嗎?”
“怎麼做不到?她隻是沒看清你的真麵目,可惜……”她神色黯然了一下:“我即便早猜出你心有不正,卻總是不願相信。”
薛子安不信道:“你能如何得知?”
“皇上因為你知曉他身世而多次派人刺殺你,可每一次都沒有成功,這本身就有問題,除了你知道這個秘密,恐怕再無外人知曉,而你露出破綻,是在皇上多日未上朝,前來長樂宮的那一次。皇上並沒有對外宣稱自己得了病,朝中文武百官皆以為皇上貪戀美色,而你一開始確實也這般認為,可你見不到皇上,就達不到目的,所以,你說找了民間大夫,要替皇上看病。嗬……你如何得知皇上得病的?說是看病,不如說是弑君吧。”
薛子安讚同似的笑了笑:“猜得不錯,不過晚了。”
慕瑾煙嘴角邊低落的鮮血,冷然道:“殺我可以,但我不想不明白地死。”
薛子安遲疑了片刻,才緩緩開口:“看來你還是不信啊,那你肩上的烙印,應該很清楚吧?”
慕瑾煙下意識撫上肩膀。
“當初太後誕下你,送出宮之前,用頭上的發釵在你肩膀處烙下一個印記,就是你肩上的那一個。”
慕瑾煙這才想起太後給她的那支金釵,曾經步嶽塵說,和她肩背處地烙印一模一樣,但是……
“若真是掉包,我怎會比上官戎年幼這麼多?”這一點說不通。
薛子安兩手交握,一隻手的手指在另一手背上輕點:“銷魂宮至寶長生不老藥你應該不陌生吧?”
“跟那有什麼關係?”
“其實,那根本不是長生不老藥,也並非毒藥,而是一種名為鎮魂丹的奇特秘藥。與其稱它為長生不老藥,不如說是起死回生藥,將死之人或是已死不久之人服下後,便可保一絲微弱脈息,雖說不能轉醒,卻也不至於死亡。當年,皇後之女被帶出皇宮時,被一名宮妃派出的殺手打傷,之後被銷魂宮大長老救出,喂以秘藥,藏於銷魂宮禁地中的寒玉冰床內,五年內日日輸以真氣,修護受損心脈,所以,她的成長,也整整晚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