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沒有傷到寶寶。
可就在她遲疑的這麼一瞬間,脖子上一陣酥麻,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她有些迷茫,四周一片黑暗,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回想了一下,才記起發生了什麼。
從堅硬的地麵上爬起來,她順著牆壁卡是摸索。
貌似是個方正的房間,可是沒有窗戶,隻有一張堅硬的石床,和一張桌子。
到底是哪?她開始估算自己所在的方位,以及逃脫的可能性。
可找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任何奇特之處,這裏確確實實是一個密閉的房間,沒有機關,或許有,但不在房間裏。
頹敗地坐回到地上,她心裏一陣陣失落。
不但沒救成人,還把自己給搭進來了,而且,還害得那一對樸實的農民夫婦喪命,實在太蠢了。
突然,肚子突然有些疼痛,她嚇了一跳,連忙運功。
可肚子卻疼得更厲害了,她嚇得已經不知該怎麼辦了。
孩子,她的孩子是不是要沒了。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這個孩子承載了她所有希望,絕對不可以有事。
但是,肚子的疼痛,卻依舊沒有消失。
她忽然有點想哭,以前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她都不會哭。
可現在,她卻真的好想哭。
肚子越來越痛,她怕得要死,最終竟真的哭起來了。
不是細雨潤無聲的哭,而是狂風驟雨地哭。
哭著哭著,肚子的疼痛也一點點減小,她停止哭泣,顫抖著伸手摸上肚子,感覺那裏的脈動還在,這才放下心來。
想來是吃壞了什麼,所以鬧肚子了。
真是丟臉啊,她竟然也會害怕到嚎啕大哭的境界。
剛伸手擦去臉上的淚水,房間便陡然亮起來了。
她沒有看到對方是如何進來的,隻看到一盞燈向她移過來,然後,便看到了男子清潤儒雅,卻帶著一絲猙獰和妒恨的臉。
這一次,對方沒有戴麵具。
“薛子安,你到底想怎麼樣!”她蹭地站起身,卻發現渾身酸軟,大概是那mi藥的藥效沒過,剛才活動了一番,徹底將力氣用盡了。
薛子安不慌不忙地在石床上坐下,儒雅的臉孔,被燭光拉扯成詭異的樣子:“不想怎樣,隻想殺了你。”
慕瑾煙強撐著牆壁,不想讓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對方麵前:“好,你已經捉到我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但是請你放了他們,這件事與他們無關。”
“無關?怎麼會無關呢?”薛子安道,“螞蟻雖小,卻也極其惱人,不消滅不行啊。”
“你……”慕瑾煙心口漏跳一拍,臉色霎時鐵青,“你卑鄙,你答應我會放了他們的。”
薛子安冷冷道:“視我心情,我高興了,就放他一條生路,我不高興了,就宰了拿去喂狗。”
慕瑾煙悲憤道:“你為什麼要做這樣!如果你想做皇帝,那就去做,我不高興管這些事情,我隻想平平靜靜的過我的日子!”
薛子安靜靜看著她,無波無瀾的眼中,流轉著無人可以摸清的情緒:“皇帝?哼,我不稀罕。”
慕瑾煙怒道:“那你想怎樣?這麼對付我,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
薛子安移開視線,輕笑道:“我不要好處,我隻想報仇。”
慕瑾煙腦袋遲鈍了那麼一瞬,看著她發愣的樣子薛子安繼續道:“其實我不姓薛,我姓裴。”
慕瑾煙這才回神,腦袋像剛被雷劈過似的,不停嗡嗡作響。
裴……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裴正元正是我的生父,裴複則是我的叔父。”
慕瑾煙倒抽一口冷氣,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問:“那你找皇家的人去,跟我有什麼關係。”
薛子安倏地將目光轉回,雖然隻是靜靜盯著她,慕瑾煙卻感覺,那眼神中好似藏了一條毒蛇,隨時都有可能咬她一口。
“慕瑾煙,難道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慕瑾煙隻覺得嗓子眼幹得要命,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卻又對真相有些抵觸。
薛子安笑的冷徹:“公主殿下,裝傻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吧。”
公主?
慕瑾煙拚命搖頭:“亂說!”
“亂說?”薛子安突然彎下腰,狠狠擰住慕瑾煙的下巴:“你認為我裴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憑你一句胡說,就可以作罷嗎?”
慕瑾煙怒視對麵的男人:“就是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