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夏冰之死(一)(1 / 1)

劫後餘生的感覺隻有曆經生死考驗的人才能真正體會。在教堂小房間裏的這一覺簡直可以用回腸蕩氣來形容。以往每天都可以睡得踏實、安心的覺居然是這麼的美妙。真是應了那句話:隻有失去過的東西你才會倍加珍惜。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拉斐爾剛好送來了洗簌用品和一些早點。我真懷疑他是早早就躲在了門外一直等到我醒來。洗簌完畢,我快速消滅了桌子上的食物。意大利的夥食還挺合我的胃口。

“夏冰,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我仍然很好奇在你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拉斐爾在我吃完飯後向我問道。

“如果不是你還記得肩負的任務,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夏冰。”拉斐爾用開玩笑的口吻和我接著說道。

“一言難盡,過往的事情不堪回首。”我隨口扯了個謊。

拉斐爾真是個直爽的男人,沒想到我的花花腸子裏麵盡然九曲十八彎,他選擇了相信我說的話。不知道是我撒謊太逼真了,還是他對夏冰太信任了。

“隻要你還活著就好,我們會想方設法恢複你的能力。兩天後梵蒂岡接你的人就會過來。這兩天我有個任務要求完成,不能陪伴在你身邊。”拉斐爾說話的語氣了充滿了些許遺憾。

梵蒂岡?我第一時間湧進腦海的是這一個對華夏充滿敵意的彈丸之地。他們肯定不是來接我的,而是來接夏冰的,管不了那麼多了,走一步算一步。不過我終於能體會到夏冰沉默的原因了,物是人非的無奈真的沒法用語言來表達。

“我想去一趟都靈。”我說出了夏冰的請求。

“我給你安排。”拉斐爾說完就接通了電話。沒多久就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亞裔小夥,這個小夥子正是昨天參與直升飛機營救的人員之一。

“如果你要去都靈的話,完事後就讓梵蒂岡的人直接到都靈去接你吧。”拉斐爾的話既像是對我說,又像是對剛進來的年輕小夥子說。我之所以這麼判斷是因為那個小夥子聽完拉斐爾說的話之後和我同時點了下頭。

夏冰告訴了我關於這個亞裔小夥的簡單情況。他是個韓國人,有一個很容易讓你記住並且有些搞笑的名字。

“大白兔,辛苦你了。”說話的時候我的嘴角很自然地劃出一絲笑容。

“冰哥,你還記得我?真是太好了。”大白兔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好像夏冰記得他的名字是他的莫大榮幸。

“恩,訓練時你沒少挨我的鞭子。”我照搬了夏冰的話語。

人生就是在不斷調整自己以適應眼下的環境,似乎夏冰已經從好友再相見時無奈、落寞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盡快有多快?稍後有多後?’我永遠記得您對我的教誨。現在我已經改掉了拖遝的壞毛病。”大白兔興奮的和我說話。

“永遠有多遠?不要輕易的承諾。”我隨口接了一句。誰知我無意識的一句話居然讓兩個人陷入了深思。

“是,謝謝您對我的教誨。”大白兔臉色嚴肅的說道。

而夏冰好不容易調動起來的情緒又變得低落起來,我猜一定是我的話讓他想到了他和那位叫做小蝶的女孩的過往。

拉斐爾告辭離開,我亦向阿德裏安神父告別。不久,我和大白兔踏進了一輛寬敞舒適的轎車。大白兔駕駛者瑪莎拉蒂一路向北疾馳而去。我從大白兔口中得知眼下所處的小鎮位於意大利的南端,距離都靈還有一千多公裏的距離。大白兔解釋說因為我目前的身份無法乘坐民航客機,而且組織的直升機也不敢在意大利境內大肆招搖,所以隻能驅車前往。

夏冰偷偷藏在後排座椅的頭枕後邊,大白兔根本不會注意到一隻蝴蝶悄悄混進了車裏。夏冰讓我不要告訴任何人他的情況。我也沒有詢問夏冰為何要前往都靈,但是可以猜測他一定是奔著他的愛人去的。而我心愛的人呢?我迫切想知道秋月在國內的情況。焦急也沒有辦法,隻能期盼拉斐爾快點收到華夏國傳來的消息。

豪車就是好車,不但速度快,坐起來也舒服。大白兔仿佛不知疲倦的駕駛著汽車,直到我實在憋不住尿了叫他停車,他才略感詫異的停下來,好像我有尿很奇怪似的。到中午的時候我又很不好意思的告訴他我餓了,他隻好停車。

吃飯時我特意要了一份帶蜜汁的食物。餐後趁上衛生間的時候,我偷偷抹了點蜜汁在手指上,躲在廁所裏叫夏冰吃一點。他沒有吃我手指上的蜜汁,而是說出了一句讓我震驚不已的話。

“不用了,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