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梵蒂岡之後,在直升機場迎接我的是阿德裏安神父,在聖彼得廣場歡迎我的是約瑟夫?諾森教皇和一群來自各處的教廷精英。為了獲得足以複仇的能力,我義無反顧的踏進了約瑟夫?諾森教皇操控出來的十字架棺材之中。
可是隨著洗禮過程的繼續,我的生命已在旦夕之間。鋼針刺骨給我帶來的噬心之痛遠沒有結束,隨著我並不知道其存在的佐藤博士的一聲令下,真正的痛苦才剛剛開始。我一直以為從華夏國一路逃來所經受的災難已經夠痛苦的了,可是與眼前的痛苦相比,那些海上的經曆,我隻能說嗬嗬了。
在我的手腕、腳腕、腰部和脖頸處的六根鋼針開始向我身體裏注入某種不知名的液體。這種神秘的液體給我帶來的不僅是肉體上的疼痛,更是靈魂上的顫抖。液體一流進我的身體就在我的體內掀起了滔天巨浪。黑暗中我的皮膚變成了一片冰藍色,我的頭腦也越來越亢奮。
注入體內的液體在我的血管裏流淌,所經之處一片殺伐。為什麼我的意識能夠看見自己身體的情況?為什麼我的靈魂能夠將自己的身體透析的如此清晰?我已經分不清自己是不是死了。
我能看見身體裏殘留的鮮紅色血液在那注入體內的冰藍色液體的衝擊之下,一潰千裏的模樣。鮮紅色血液的潰敗是帶來的疼痛,一次又一次折磨我的心靈。冰藍色的液體越來越多,鮮紅色的血液越來越少。最後僅存的鮮紅色的血液收縮到了心髒附近,和冰藍色的液體做最後的戰鬥。
我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權。退縮在心髒的鮮紅色血液哪裏經得起來自四肢百骸的冰藍色血液的吞噬。猶如摧枯拉朽般的進攻,我的整個心髒在一瞬間變成了冰藍色。守在腦海裏的意識也在這一瞬間進入了一片蒼茫和虛無之中。
“正鴻,你來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差點把我的魂都嚇飛了,這是夏冰的聲音。
“夏冰,你,你,你,你……”我語無倫次,已經死去的人和我對話,太尼瑪嚇人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夏冰的模樣,一個二十七八歲陽光帥氣的歐亞混血小夥。
“你是夏冰?”
夏冰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顧自誠懇的說道:
“正鴻,首先我要向你道歉。當初在君臨國際你的書房,我是故意讓你登錄我的網銀賬號的。因為隻有這樣才能逼著你一步一步帶著我來到意大利,了卻我心中的執念。我的自私一定讓你國內的親人遭受了磨難。”
不說這我不來氣,一瞬間氣不打一處來。
“你個畜生王八蛋,我操你祖宗幹你娘的,你他媽不做好事遭天譴的混蛋。”我破口大罵。
“正鴻你怎麼罵我都可以,我真希望你能打我幾下,解解恨。”夏冰接著說。
“打你幾下?你他媽也太看得起你了。看我不打死你個混蛋。”說完我就衝上去掄了一通拳,可是沒有一拳落在肉體上。
“我隻是一個即將消散的意識,實在對不起。”夏冰向我解釋。
哎,夏冰已經死了。這隻不過是他的意識,再多的責備也已經無濟於事,既定的事實已經無法改變。不對呀,我怎麼能和一個死去的人交流?
“你不是死了嗎?怎麼還能和我說話?我去,不會我也死了吧?”我嚇了一跳,你的願望滿足了,我的恩怨還沒有解決呢。
“你沒有死,隻不過你的意識暫時剝離了肉體,你的身體正在被改造。你看看那裏!”夏冰伸手一指。
我順著夏冰手指的方向,看見自己的身體依舊躺在十字架棺材裏。整個身體已經完全變成了冰藍色,看起來就像是個水晶人。這些冰藍色的液體,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種血液。冰藍色血液將我身體裏僅存的鮮紅色血液吞噬幹淨,目前正在強化我的肉體。我能看見自己的骨骼、神經、肌肉等都在已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變化。
“那些是什麼人?”我看見了玻璃麵板後麵的那群白衣白帽的醫生。
“我也不知道,上次我在淨化洗禮的時候和你之前遭遇的情況一樣,被困在十字架棺材裏。我也是才知道有這麼一群人的存在。”夏冰回答道。
“那你現在怎麼能和我在這裏對話?”我心中的疑問很多。
“這個我也不清楚,也許是因為這滴冰藍色的血液。”夏冰隨手一動,一滴比我身體裏濃鬱的多的冰藍色血液凝聚在他的指尖。
“這是什麼?”
“這是一滴耶穌的血。”
“Wh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