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娘看到她滿身是血的樣子,在醫院裏歇斯底裏的發狂了,精神受了刺激,在加上有些自虐傾向,徹底被留院觀察一段日子,那段日子對於林喬來說,應該是最黑暗的日子了,她住院,老娘也住院,她住的是監護病房,她老娘住的是精神病房,你看多諷刺?
林喬撩開褲腿,撫摸著小腿上遺留下來長長的疤痕,那是取出鋼板後所縫合的痕跡,她其實很感謝她的父親,因為他很有錢,對她也毫不吝嗇,所以她才沒有成為瘸子或者癱子。
曾經有一度,老爹讓她去看了心理醫生,因為她在那次事故之後很少說話,基本上都不會笑的,她的主治醫生說最好去看看心理醫生,遇上這麼大的事故,小孩子的心裏會留下陰影的。
心理醫生是怎麼說她的?
嗯,自閉症。
見鬼的自閉症,她隻是懶得說話而已。不想解釋,由著他們忙前忙後,而她冷眼旁觀。
可是盡管這樣,她的父親,她的老爹也沒有重新回到她跟她老娘的懷抱,依然沒有放棄那對母子。
這個他明正言順的家,反倒是成了他偶爾回顧的客棧。
他沒有選擇離婚,想來這就是他所認為的仁慈了吧。
可是卻不知道,這才是最殘忍的。
至少對於林喬來說,這個男人殘忍的可怕,就某種程度上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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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5:「Lin。那些應該叫做正確的事。」
任北陽曾經希望蕭臨一路完善自己的學業,不要放棄,他希望蕭臨可以用知識和閱曆來充實自己,他希望她將來可以有一個更好的未來,有一份薪水不錯的工作,可以輕鬆的生活,不用太過於辛苦。
於是,在輟學一年半以後的時間裏,她重新報考了學校。
任北陽希望她這麼做,那麼她就去做吧,這樣,他或者——
除了必要的上課時間之外,蕭臨大站分時間都在打工兼職,沒有參加任何社團活動,大學是一個社會,那裏麵凝集著形形色色不同的人群,各色各樣的都有,參差不齊,煩亂複雜,不知道大學對於別人來說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可是對於蕭臨來說,她其實是可以不需要的,她的年紀在所有人中怕是最小的,未滿十六,某種程度上應該才剛上高中,或者初三而已。
可是她已經邁進了這裏,而且還是在耽擱了將近二年的時間之後。
坐在窗過,她開始描摹最基本的東西,手機鈴聲在這個時候響起,打工的時間到了。
她背上背包出門,燈火闌珊的城市,流光溢彩的街道,她穿過隧道,走過幾條小巷,來到打工的地方,這裏是一個比較僻遠的酒吧,老板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長得帥氣俊逸,像那種溫文儒雅的貴公子,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蠱惑人心的性感韻味,所以來這裏的女客比較多,男客也不少。
換好衣服,蕭臨去收拾桌子,有客人喝高了在鬧事,蕭臨避開他們,收拾破碎一地的玻璃渣子。像這樣鬧事的客人經常有,隻不過老板輕飄飄的一句話,那些鬧事兒的人都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