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筆也挺奇怪,自己明明沒說什麼,就說自己是色狼,這個小丫頭,怎麼對自己這麼仇視了。就算是這幾年疏遠了,也不至於跟個仇人似的吧,枉自己之前那麼照顧你,還以為和你挺親近的呢。
米筱瞪大眼睛看著竇筆,卻一言不發。
“小米妹妹,筆哥哥是不是越來越帥了?”竇筆見小米不說話,便打趣似的說道。
“嘔——”米筱做出嘔吐的動作。“別讓我把早上的飯惡心出來!我是在看你的眼睛!”
“那就是筆哥哥的眼睛特別好看?”
“屁!我是想透過你的眼睛看到你心裏的猥瑣想法!”
“哦?什麼猥瑣想法?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說說看。”
“那你聽著,看我說準沒!”
“好。”
米筱醞釀了一下,說道,“不賭錢,你不就是想賭脫衣服、親嘴、互相摸,類似這樣的賭法嗎?”
竇筆故作沉思,笑著說道,“嗯……親嘴和互相摸這麼猥瑣的想法我倒沒想過,虧你想得到!不過,脫衣服……這個我比較喜歡!”
“色狼!”
“誒?不對哦。這可都是你說的。我從來沒這麼想過!”
“切!”
米筱顯然對竇筆這種毫無道理和說服力的狡辯不感冒,甚至非常不屑,轉過去繼續看書。
“小米妹妹,其實就是閑玩,過過癮,打發打發時間……隨便賭點兒什麼就好了。”
米筱突然又轉過身,瞪著竇筆。
竇筆笑著問道,“你別這樣!好像我跟你有什麼仇似的!”
“我才想起來,上次我偷著出去賭錢,隻有你知道!是不是你跟我媽告的狀!”米筱質問竇筆。
“怎麼可能,從來都是你告我的狀,我怎麼可能做那麼小人的事情。”竇筆隨口說道。
“哦——原來小時候我告你的狀你一直記著,現在終於找到機會報複我了是不?”米筱越說情緒越激動。“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現在怎麼可能沒有錢!連花一百塊錢,都得跟我媽彙報!都怪你!你這個小人!”
竇筆心裏好笑,這個小丫頭還真有意思。賭錢的時候跟個大人似的,甚至比一般的大人都厲害,把自己的情緒隱藏很深,喜怒不形於色。而且無論是打牌還是隱藏的千術,都非常了得,非常成熟,一點兒都不像一個剛畢業高中生的麻將打法。不過,也就僅限於打牌,其他任何時候,都跟個小孩子差不多。比她的同齡人,可單純幼稚多了。
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樣子,竇筆想了想,說道,“我可能回去吃飯的時候,跟我爸媽嘮過,可能是他們跟你媽說了?”
“嗯……那就肯定是了!你媽那麼碎嘴……”
米筱還要繼續往下說,一看竇筆突然鐵青的表情,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情緒過激,嘴都沒有把門的了,怎麼能這麼說黃阿姨呢。趕緊拿手一捂嘴,不說話了。
竇筆見米筱萌萌的小表情,馬上又笑了。
“走吧,出去玩一會兒,我請客包房。然後誰輸了,誰請吃飯,怎麼樣?”
“就咱倆還包什麼房?在家玩兒唄?”
“那多沒勁!再說,打麻將在家擺,你家又沒有電麻設備,咱來這一下午就不用幹別的,光碼牌玩了!”
“那也是,走吧!”
兩個人一起打車來到市內,出租車從村子裏出來,剛拐入市內的那一刻,竇筆的心裏竟然些許感慨。這幾年,自己從來沒離開過這個城市這麼久。在村裏“禁錮”的這幾個月,好像真的去了一趟深圳似的,回來看哪兒都親切又冷淡,熟悉又陌生。有點兒海外華僑榮歸故裏,或者反過來說,有點兒偏遠農村的農民好幾年進一趟城的感覺。
竇筆和米筱找到一個自己平時從來沒去過的麻將館,這樣,不容易遇到熟人。說是麻將館,其實也就是個旅館。隻是掛著旅館的羊頭,賣著麻將館的狗肉罷了。看外表,這裏的裝修真是一般,沒那麼高檔,一棟老樓,估計租金也貴不了多少。
竇筆和米筱走進去,開了一個包房。老板娘上下打量著竇筆,又看看米筱。有些拘謹地笑道,“小夥子,我們這兒……雖然是客房,但,主要還是以玩為主。”
“嗯是啊,我們是來玩的!”
“啊,啊……我知道。不過,我們這兒,怎麼說呢,就是不適合玩那個。這個事兒,大姐我實話實說,床褥沒那麼幹淨。我怕你們完事兒再挑……”
沒等老板娘說完,米筱趕緊迎上去說道,“大姐,我們是來打麻將的!”
“哦?啊——打麻將啊!你們也不說明白,打麻將行,打麻將那條件沒得說,年初剛更新的機器,一點兒毛病沒有,剛剛的!哈哈……”
竇筆和米筱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回應了一個不算真實的笑容。
老板娘收了錢,隨口問道,“你們就兩個人?其他人大概什麼時候過來?”
“二人麻將。”竇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