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譽盤膝坐在地毯上，麵前是一張很矮很矮的小方桌。
他經常和人一起喝茶或喝酒，但像是現在這樣的遭遇還是頭一次。
桌子上擺放著的是兩個奶瓶，裏麵滿滿的都是沏好的奶粉。
“不要介意，我這裏隻有這種東西能夠招待你。”稚嫩的聲音在蘇譽的耳邊響起。
蘇譽咽了口吐沫，他的麵前，那個看上去也就一個月大的嬰兒正捧著奶瓶自顧自地喝奶，他並沒有見到那個嬰兒開口說話，但是聲音卻聽得很真切。
“看來你並不喜歡這些。”嬰兒輕笑道。
蘇譽嘴角扯了扯，談不上喜歡不喜歡的，他隻是覺得很怪異罷了……這個嬰兒貌似在以一種精神力和自己交流……
“你，現在多大？”他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出聲問道。
那個嬰兒將奶瓶從自己嘴邊拿開，仰著頭似乎想了想，才說道：“你是問我，還是問的這個軀體？”
蘇譽一怔，他目光閃爍，沉聲道：“有區別嗎？”
“當然有。”嬰兒稚嫩的聲音似乎是在歎息，他看了看自己胖乎乎但很短小的四肢，然後說道，“這個軀體誕生沒有多久，但我存在了……呃，真的不知道，用你們的時間來換算，到底算是多久……”
蘇譽緩緩站起身，盯著那個嬰兒，低聲道：“什麼意思？你不是人類，隻是占據了這個身體？”
“按照你們的說法，大致上是這樣。”嬰兒回應道，他輕笑一聲，“你可以叫我，源。”
蘇譽麵無表情地盯著他。
“嗬嗬嗬，大家見到我的時候都是這副樣子，可你是其中最弱小的一個。”源笑著道。
“多謝誇獎。”蘇譽撇撇嘴，心中難免有些怪異，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嬰兒給諷刺了……
蘇譽深吸口氣，雖然他有著很多的好奇，但正是因為好奇的東西太多，反而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
那個源自顧自地開始喝著奶，時不時地看他一眼，終於還是先開口：“我知道你很好奇，但是我隻能回答你三個問題，而且不會有明確的答案。”
“那有什麼意義？”蘇譽苦笑。
“意義重大。”源稚嫩的聲音很平淡，“外麵那個老頭千年來問我的問題不下十萬個，但我一個都沒有回答……你是第一個能讓我回答問題的人。”
蘇譽嘴角扯了扯：“看來，我還很榮幸了？”
“大概是這樣的。”源笑著道，“還請你盡快發問，因為我真的有事情要跟你說。”
蘇譽深吸口氣，他閉上眼睛，仔細地在自己腦海中思考著一個又一個問題。
他忽然一笑，沉聲問道：“你是獵人嗎？”
源將奶瓶放下，盯著他，然後笑了笑：“很久很久以前，我想過我是一名獵人。”
“為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是一個輪回。”
蘇譽眉頭一皺，盯著源，他沉聲道：“你的回答似乎和我的問題沒有關係。”
“但似乎也有關係，不是嗎？”源笑著道，“我說過，你得不到明確的答案的。”
“我忽然有個念頭，現在就想要殺了你。”蘇譽忽然起身，雙手灌注靈能，光刃浮現，他的靈能在斯圖亞特的幫助下已經恢複，而且大為精進，此時那光刃愈發閃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