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中綻放出了神聖的白光,幾乎要化為實體來將屋子撐破,那些白光從屋子的所有縫隙中鑽出來,向外展示著力量……然後慢慢的,慢慢的,白光收了回去,神聖的梵唱卻似乎依然回蕩在山林中。
蕭楓癱倒在地上,顫抖的手幾乎握不住白金聖鹿棍,額頭止不住冒虛汗,這令他臉色發白。
在木塌上,昏迷的珍妮終於睜開了眼睛,她雖然依舊虛弱,但可以坐起身子。大腿上那件沾滿血的上衣被解開,校服褲子上的破口也變大了一些,隻不過原本可怖的傷口已經不見,細嫩的大腿上一片光滑,似乎從來就沒有被割傷過。
“楓哥?你怎麼了?”珍妮注意到了躺在地上的蕭楓,下塌想將他扶起,可是後者伸出了一隻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後靠著桌腳慢慢坐了起來。
珍妮還是執意將蕭楓扶到木塌上,之後環顧了一下木屋,發現隻剩下他們兩人,於是問道:“那些人呢?”
“走了。”蕭楓回答。
那四個地獄的使者,連同叫“磷火”的三頭犬在兩個小時前就離開了,隻留下了一句話:“你表妹失血過多,來不及去醫院救治了,隻有你手中那根棍子的力量能夠救她。”
其時珍妮已經昏迷,躺在充滿樹枝和符咒的封印木塌上,看起來岌岌可危,確實來不及送往醫院。蕭楓一邊咒罵“我哪知道該怎麼使用”,一邊拿著白金聖鹿棍對著珍妮橫豎比劃,跟在做法事似的,口中還嚐試性念叨著什麼“急急如律令”、“傷口治愈術!嘿!”、“生命恢複”、“補血補血補血呀”之類的東西,差點練成神經病。
“你感覺怎麼樣?”蕭楓一邊喘氣,一邊觀察珍妮的臉色,發現她還是有失血過多的表現。
珍妮低頭,有點害羞地拉了拉破開的校褲,將大腿遮住,回答道:“好多了,就是還有點暈,你呢?”
蕭楓一下子躺在了木塌上,手中依舊握著白金聖鹿棍,盯著天花板,說道:“這根東西的力量藏得太深,我必須用盡全力才能激發出一點點,現在這種情況,連療傷都要耗盡我全身的力氣,還怎麼談得上去自如使用它?”
原來他並不是關心傷勢,而隻是想確認自己治療後的效果,想知道力量發揮得如何……珍妮這麼想著,頓時有點失落,隨口問了句:“你想幹什麼?”
“找到聖女,帶回來。”蕭楓說。
“什麼?”珍妮愣了一下,不解地問道:“你決定要幫助地獄的人?”
“我……”蕭楓躺著,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卻心亂如麻。他說:“我知道,人應該相信人,可是那個叫做任逍遙的轉學生,昨天為了封住這個裂縫,讓我去當誘餌,而我什麼都不會,連這把白金聖鹿棍的力量都沒有掌控,有什麼戰鬥力?最後是地獄的人救了我,把我帶回木屋,可是這裏除了一個亂七八糟的封印,半個人都沒有——你說,我該相信誰?”
蕭楓口氣越發激動,隻不過撇過臉,不讓珍妮看到自己的表情,繼續說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爸媽留給我的就隻有這根棍子和那本魔法書,可現在魔法書在誰手裏?它落到那個臭道士手裏了?”
珍妮緘口不語。
“我現在相信地獄多一點,因為我覺得他們即便不是好人,但也不會是壞人。”蕭楓終於下了決定,或許他在之前握手的那一刻就決定好了。
珍妮也躺了下來,將頭靠在蕭楓的胸口,輕輕說道:“沒事的,不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然後她聽到蕭楓的心跳聲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咳。”蕭楓咳嗽了一下,試著坐了起來,避開了珍妮的視線,說話突然就有點口吃:“那……我……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去找葉行風彙合……嗯。”
珍妮不由得笑了起來。
……
其實葉行風三人想的剛好一樣,他們的目的也是找到蕭楓,於是再次回到這座混亂的山上。
既然沒辦法依靠警方,那麼就要靠自己了。
抱著先到小木屋中找找線索的想法,葉行風三人推開小木屋的門,卻發現屋裏麵出現了兩個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