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不舍目送女孩離開,張無暄心中空蕩蕩的,悵然若失。
“讓你裝!不說電話號碼,連個名字都沒問,這下好了連個念想都沒了。”張無暄懊惱地輕抽了自己一巴掌。不過想想算了,世間美好的東西多了去,自己一窮吊絲,什麼都眼熱,最後隻能把自己饞死!
不過不對啊?自己不是已經是前途無量的山神神官了嗎?怎麼還總是一幅自卑的吊絲心態?美女又怎麼樣?自己可是要成神的男人!真真可惜了,這麼驚為天人的美女,居然就這樣莫名交之失臂了。
張無暄一邊在懊惱與後悔中胡思亂想,一邊高一腳低一腳地順著崎嶇的山路前行。
“哎,那後生,你這是要去哪啊?”
一聲底氣十足的喝問將張無暄從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中喚回了現實世界。他張目望去,發現路邊山坡上的一排小樹樹枝上正坐著一個頭須花白的老漢,手裏捏著一個旱煙袋,腰裏別著一把豁口列列的斧頭。
“嘿,老大爺,您老在那上麵幹嘛呢?”張無暄抬頭客氣地向老丈氣招呼道。
“叫大爺就行了,老字就免了,老漢我還想多活幾年呢。”樹上的老丈聲音洪亮地回道,有著山裏人特有的豪爽樂觀。
“好,大爺,你在上麵幹啥呢?”張無暄順著對方的意思再次問道。
“嗨,還能幹啥,砍柴唄。對了,後生,看你打扮,山外人,也是來旅遊的吧?最近兩年倒是不時有你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來山寨這旅遊,你們叫什麼來著的?”老丈巴嗒著煙嘴,饒有興趣地問道。
“驢客?”張無暄回道。
“對對,就叫驢客!你們山外人也真奇怪,明明都是自己背著大包跑來跑去,非要叫自己驢客,真是怪了。難道你們山外人叫人畜生不再是罵人的話了?”老丈麵帶疑惑的說道。這倒讓山路上的張無暄一陣好笑,心想這老漢說話倒有意思。當下又問道:“大爺,我想去石頭寨轉轉,是走這條路的吧?”
“當然,這附近就石頭寨這麼一個莊子,順著路不過一裏地就到了。正好,也快晌午了,我打柴也要回去,正好跟你順個路。”老漢說著,磕掉煙灰,收起煙袋,別在腰間,雙手扶著樹杆,從小樹上爬了下來。張無暄注意到他的腿腳不太靈活。
接下來路上的閑聊也證明了這點。老漢姓仇,行八,同輩人叫他仇老八,晚輩則叫他八爺。八爺年輕時放羊在野外睡覺被露水濕了腿,落了病根,幾十年了,腿腳一直不怎麼靈活。特別是陰雨天,更是如鋼針刺骨一般,徹夜難眠。
“這老天見不人全好啊,老漢我都七十多了,眼不花耳不聾,一頓能吃兩個窩窩頭!就是這腿不行,呀,這老天見不得人全好啊——”八爺一談起自己的腿,就感歎不已。
兩個聊著天,裏把地的山路一會也就到了。到了寨子口,張無暄立馬就吸了一口涼氣。
一條近六七十度的狹窄山路陡現眼前,直如登天梯一般,一眼看不到頭。
“嘿,小夥,別怕,這石梯半路轉彎了,被山壁擋住了,所以看不到頭,實際倒沒多高,也就一二百米的樣子。走吧,別抬頭,低頭看著腳,一鼓勁就到了!”八爺將張無暄的吃驚看在眼裏,嘿嘿一笑,拉了他一把,帶頭向上走去。
張無暄有心幫背著大捆柴火的八爺托上一把,卻有心無力,因為他背上也背著同樣大小的柴火堆呢。
八爺說的很實在:“後生你這點來到了寨子上,又第一個碰到了大爺我,這午飯肯定要大爺管,管飯沒問題,但山裏人沒有白吃飯的!看後生你身子還可以,就幫大爺背一半柴火吧。”
雖然張無暄幾次都想告訴對方自己即使在他家吃飯也一定會付錢的。但想了想,給錢八爺收不收再說,眼前自己總不能看著他一老人家背著如小山一樣的柴火,而自己空著手跟在後麵吧?於是隻好咬著牙應承了下來。
一裏的山路背著快跟自己一半高的柴火堆咬咬牙也就過來了,但看到這如天梯一樣又長又陡的石梯,這才是張無暄臉發白的真正原因。
八爺已經走在了前麵,張無暄無法,隻得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往上挪。好在八爺走的不快,也不知道是他平時就這速度,還是今天特意為了照顧張無暄而故意走慢了。不到二百米的三樣,兩人走了快半個小時!
繞過一塊突出的巨大石壁,看似無盡頭的石梯一下子到了盡頭,在一片平滑的山腰平地止了步。
“小夥子,不錯嘛,山外人那些來旅遊的後生可沒幾個能像你這樣幫大爺一口氣背柴上來的。”八爺先將自己背上的柴火堆丟下,又過來幫張無暄卸下了如小山的柴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