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白冷聲,一字一句的問道:“我說的是,底下的所有弟兄的飯菜量,和將軍還有我們四位統領的飯菜量,是否一樣?”
聽到李夜白這話,炎破和趙長沙,陳風雷,沈滄海四人頓時心中一震,目光全都轉向了王茂才。
後者聞言,額頭上頓時冒出了汗,說道:“一樣啊!都一樣!”
李夜白眼中寒光閃過,說道:“既然一樣,為什麼這位弟兄能成這樣?是不是說你克扣了一些飯菜?!”
王茂才聞言,無比委屈,頓時大喊道:“李統領!不可能啊!我怎麼能做這種事!在軍中都和自家兄弟一個樣,我怎麼可能那樣做?!”
李夜白聽他說完,也不多說其他的,隻是指著地上依舊蜷縮著的弟兄,對他說到:“解釋一下。”
王茂才汗水已經流到了眼角,依舊死咬牙說道:“統領,這能看出個什麼來,這種地方弟兄們病了很正常!”
李夜白冷笑一聲,將目光轉向了炎破,後者略微一皺眉,冷聲到:“欺上瞞下,斬立決!”
王茂才聞言,眼中頓時露出了一絲不可置信。
而此時,沈滄海已經拔劍,就要按照炎破的命令執行。突然,王茂才身後的一人急忙喊到:“將軍!不怪老王一個人!要斬立決,你就把弟兄們都斬了!”
這人也是平日裏和王茂才一起幹活的廚子,他突然跑上前來,攔住了沈滄海,擋在了王茂才的前麵,看著炎破和李夜白等人,語氣無比辛酸,眼眶泛紅的道:“軍裏糧食快完了!弟兄們最近差不多都餓著,大家夥怕將軍和四位統領知道,每日故意將飯食放出來讓你們看!想讓將軍和統領們放心!”
說完,便不敢去看炎破和李夜白等五人的眼睛,隻是站在王茂才身後,仿佛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
炎破和其他四人猶如雷震,腦子裏在這一刻就像是天雷滾滾一般,他們看著此時校武場上有些朝著他們傻笑,有些在原地沉默,還有一些目光躲閃,不敢直視他們的一群人,炎破霎時間整個人止不住得顫抖。
“你們倒是說啊!活人還能餓死?!”
炎破不知是什麼語調,此時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大將軍的風範,隻像是一個心疼自己孩子的老人一般。
突然,炎破故意板著臉大聲說道:“這輩子跟著我這樣受苦,也是你們上輩子做了不少孽!可怪不得我!”
李夜白強忍著笑容,虎著臉,回頭吼道:“聽到了沒有,自己作的孽!怪不得誰!”
眾人聽了這話,場中沉悶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眾將士們都哈哈大笑,全都開始起哄。
“將軍說得對!咱們自己做的孽!活該!”
“統領,你這可不地道,我上一輩子那絕對是安分守己,自己種地自己吃的老實人!絕對沒做過孽!”
“你趕緊拉倒吧,你還老實?種地?五穀都不分吧?”
“那他不就跟那驢一樣,給啥吃啥?”
“你倆滾!”
場中一掃沉悶的氣氛,一群二愣子頓時又開始沒正經的互相嘲諷。
“唉,今天這麼熱鬧?”
一道喘著粗氣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可是卻不知道是誰說的,聽聲音像是從遠處傳來。
“我說,我不在軍中你們就這麼高興?那剛好,我回來了!”
話音剛落下,隻見遠處的軍營門口猛然間卷起了鋪天蓋地的塵土黃沙!
軍中眾人全都聚在一處,頓時吃了不少灰塵,紛紛捂著鼻子破口大罵。
“其實我是有好消息帶給你們的,你們居然罵我!”
滿天塵沙散去,陳塵一襲黑衣臉上帶著氣憤的看著眾人。
李夜白見是他,大步跨過去照著屁股就是一腳,陳塵頓時一個趔趄,往前衝了幾步才站穩。
“你小子還真敢跑?啊?”李夜白看見陳塵氣就不打一處來。
陳塵剛回軍營就被踢了一腳,心中很是鬱悶,看著李夜白,笑嘻嘻的說道:“統領,我不是都給你請過假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