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相愛於世 各自安好》(1 / 2)

沐月離開劉家後,在這座無依無靠的城市裏漂泊了一段時間。最後在城南一家韓國料理店找到了一份服務生的工作。這幾店是一個東北朝鮮族的青年男子開的。他姓候名大勇,十六歲離家闖蕩,一個人風風雨雨經曆了很多事情,攢下些錢開了這家料理店。店裏的生意很火,他整天忙得不亦樂乎。唯一遺憾的就是這位勤勞善良的大哥快三十歲了,還沒有個賢內助幫著自己打理生活。

沐月來這家工作時剛巧碰上新店開業,她一個人拎著自己的行李,不知道該往那裏去,坐著公交車從城東到城西,從城西到城北,又從城北到城南。整個城市快繞一遍了,還沒有找到自己安身之處。剛巧從城南一下車就看到店門口貼的招聘信息,抱著最後一點點的希望,拖著沉重的箱子走進去。笑聲粗狂的漢子從後廚走來,和善的問沐月:“妹子是吃飯,還是?”他目光移到沐月的行李箱上,明白她的來意。

沐月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四周吃飯的人,然後疲憊的望著大勇,聲音有些虛弱的問道:“大哥,我是想問問您這兒還需不要人?”

“需要,需要,你是想來應聘那個職位的?”侯大勇被她那一雙惹人憐愛的大眼睛盯著,心裏蕩起一絲漣漪,他爽朗地招呼讓沐月坐下,還招呼其他人給這個看上去筋疲力竭的姑娘倒了杯水。

“您看,我能做些什麼?我以前是給人做保姆的,做飯、打掃、端盤子這樣的活我都能幹。”沐陽找活心切,她想著有個活幹就行,苦點累點她都能承受的了。此刻再不想在這個城市裏漂著了。

“那行,要不……你先從服務員做起吧?”

“行,謝謝大哥。”沐月站起來強撐著身體給侯大勇道謝。

“沒事,那個……”他又瞅了一眼沐月的行李箱。猶豫了一會兒問:“你有住的地方沒?”

沐月搖搖頭。

“那要不你先和我家的妹子住一個地兒,兩個人上下班也有個照應。”他說著就轉頭喊櫃台上算賬的一個姑娘,“玲子,你先過來……”

那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放下手裏的賬本子趕緊走過來,“幹啥呀哥?”

“那個……”侯大勇看著沐月,略有些緊張地說:“你這個……這是咱店裏新來的員工,沒找到住處,你那不是有兩張床嗎?讓她先和你住一起,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行,沒問題。”玲子和他哥一樣爽快。

“那你先帶……”侯大勇突然意識到還不知道沐月的名字。

“沐月。”沐月說出名字靦腆地看著侯大勇笑了笑。

“哦……玲子你帶著沐月先熟悉熟悉店裏的環境。”說完就一溜煙轉到顧客裏問大家吃的怎麼樣。

沐月就在這家店裏開始了自己新的生活。

第一天搬過去和玲子一起住,她夜裏怎麼也睡不著。不再奔波之後,她安靜下來所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子恒。她想著子恒回來之後見她不在了會是怎樣的一種反應。還有他的那幾株花,不知道有沒有人照顧。算著日子他該回來了,他們還會再見麵嗎?

愛情,愛情……對於她這樣一個貧窮的打工妹是一件多麼奢望的事情。她有她的生活,他有他的生活,兩個條平行線,若是意外相交了,等著他們的隻能是漸行漸遠。

沐月可能是因為這段時間意識奔波著找工作,身體總是虛一些。她和大勇玲子三個在一起過的挺開心,熟絡起來沐月把他們兩個人當成異鄉的家人。他們兩個待沐月也是真心的好。

聽玲子說,小時候因為家裏窮地吃不上飯,大勇哥十六歲就出來掙錢養家,這幾年才在這座城市裏安下腳,算起來他已經在外麵漂了十年了。聽到此處,沐月感同身受。她也是十六歲出門掙錢養家,現在在外麵也待了八年了,這八年的心酸苦楚也隻有自己知道。每晚當夜幕降臨,當一切歸於平靜,當她離開塵世的紛擾,她的夢裏總會出現一個人的身影,分開的時間久了,那身影漸漸模糊,有時她甚至覺得自己快要在這樣的生活裏把他忘記了。

子恒回來後知道母親將沐月辭退,他幾乎把整個城市翻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沐月。之後,當他漸漸接受沐月離開的事實時,生了場病,連續一周持續的發高燒。劉教授夫人當時嚇壞了,生怕他這一下子身體出大問題。後來這病也慢慢好了,劉教授夫人暫時將子恒的婚姻大事放一邊,也不敢再提。子恒病好之後把學校裏的工作辭了,一個人在遠離父母的城南區租了套公寓,加入了朋友開的律師事務所。他還是在不停的找沐月,找這個突然從他眼前消失的愛人。那幾株花已經死了,在他生病期間就死去了。他在現實中與她唯一的一點連接也沒有了。

一天下班後,去超市買日用品,恍惚間看見一個女子的背影像極了沐月。他丟下要付款的東西追出去看,什麼也沒有,隻是人來人往散亂的人群。

“月兒……你到底在哪裏?”他也想著沐月極有可能是回老家去了。她的老家?他向他提起過幾次,可是現在他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了。他真恨自己這個腦子。茫然地站在人群中良久的子恒聽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他回頭一看,是君雅。手裏拎著買的一些名品衣服。她笑著站在那裏,等著子恒回過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