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妃暄提問道:“你我之間本無仇恨,隻不過因為一塊和氏璧而已,如若能化幹戈為玉帛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我們想要知道賭鬥的具體內容:方式、時間、地點、賭注。”
令東來慢條斯理地說道:“聽說邪王石之軒三翻兩次在四大聖僧的圍剿下皆能僥幸脫逃,那麼本人就狂妄一次,挑戰四大聖僧的聯手之威,地點就是這裏,時間就是現在。”
師妃暄、了空皆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雖然四大聖僧在江湖上名聲不顯,但是他們每一個的修為都相當之恐怖,即使不是三大宗師那一級別的,也是與了空同級別的存在。一個出道不到三年的新人,竟然挑戰四大聖僧,如若傳了出去,肯定會掀起軒然大波。
師妃暄還算是鎮定,問道:“賭注是什麼?”
令東來陰陰地笑了起來,回道:“如果你們輸了,那麼以後就不能對寇仲、徐子陵、跋鋒寒暗中下手,若是覺得不滿的話,那你們以後所有的算計就全部落到本人頭上,本人一力承擔。如果本人輸了,那麼本人就會去勸說寇仲,改旗易幟,讓海沙幫所有的勢力都歸順於你們所支撐之人旗下。”
令東來知道自己所提出來的條件,對方是不會拒絕的。
今天的打擊夠多了,師妃暄總算有點麻木,很快就清醒過來,說:“這樣的賭注我們無法拒絕的,但妃暄想知道具體的賭鬥規則,以四大聖僧的實力,相信閣下也不是送死的莽夫。”
令東來笑著回道:“當然了,相信即使是三大宗師前來,也不可能奈何得了四大聖僧。本人的賭鬥方式很簡單,就是跟邪王一樣,如果本人能逃脫出四大聖僧的聯手之圍,那麼就算本人贏了。”
師妃暄與四大聖僧交流了一下,終於取得了共識,指著白石廣場說道:“既然閣下這麼有信心,那麼就以白石廣場為界。如果閣下能脫離白石廣場的範圍,就算我們輸,如果閣下在一柱香的時間突破不了,那就請閣下兌現諾言了。”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一個不公平的賭鬥就這樣敲定了。
雖然到現在,師妃暄還是覺得令東來是有陰謀的,但是他們這邊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即使令東來有陰謀,在絕對的實力之下也就無關痛癢了。
四僧同喧佛號。
四僧聲音不一,聲調有異,道信清柔,智慧朗越,帝心雄渾,嘉祥沉啞,可是四人的聲音合起來,卻有如暮鼓晨鍾,震蕩殿堂,可把深迷在人世苦海作其春秋大夢者驚醒過來,覺悟人生隻是一場春夢!
令東來終於明白書裏這句話的意思了。
這是一種很透徹的感悟。這種透徹,不是那種顏色濃重得讓人一眼就能明辨出來的鮮明,而是那種清澈得可以看得見水中物的清晰。
仿佛間,令東來的心境祥和了許多,殺意也下降了許多。
如若不是令東來意誌堅定,換做是一般的武者,恐怕這一對決都不用打了。奈何令東來此行根本就沒有一點殺意,經過昨天的一戰,令東來領悟了許多,也明白了許多。
微笑,祥和的微笑。
這微微的一動,令東來就再度融合於天地之中,就好象昨天夜晚的明月當空,天下如一。
嘉祥大師以他低沉嘶啞,但又字字清晰,擲地有聲的聲音歎道:“想不到令施主如此年紀便有如此的修為,難怪師小姐力邀我們出山協助。假以時日,閣下定是武道的顛峰者。”
“多謝誇獎。”
令東來謝得一點誠意也沒有,甚至連基本的眼神波動也無,神情平靜地像一個死人。
這個世界,實力不是靠別人讚出來的,而是靠自身的汗水,甚至是鮮血。令東來能有今日的修為,一是得幸於他的特殊身份,二則是靠著他無數次的生死拚搏。如果令東來僅僅是江湖上那些不入流的角色,恐怕這裏沒有一個人會正眼看他一下。
這個世界是現實的,也是殘酷的。
既然話題這麼僵,那麼說下去也沒意思了,令東來也不想四大聖僧太過難堪,直接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請出手吧,本人真的很像見識一下帝心尊者的大圓滿杖法。”
令東來一見帝心尊者的態勢,就知道他是想率先一個人來衡量自己的實力,而其他三大聖僧則可以從中看出令東來的破綻來。況且以四大聖僧的輩分,很難做到四個人厚著臉皮圍剿一個晚輩的舉動來。
話畢,令東來就向帝心尊者跨前了一步。
龐大的氣勢平地而起,伴隨著令東來這一毫不遲疑的步伐,帶著精純的紫霞之氣鋪天蓋地朝帝心尊者覆蓋過去。
“我佛慈悲!”
帝心尊者念了一聲佛號,終於有動作了。
他現在總算相信了師妃暄和了空的話,這個年紀輕輕的晚輩竟然擁有不遜色於自己的恐怖修為,而且僅僅隻差一步就達到先天之境。此人的成就,直追當年的石之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