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洵的金槍可不是那麼好受的,解奉哥不僅劍斷勢敗,連帶身體也接連退出了近十步,每一步都把硬泥地踩出個深腳印,而且嘴巴也溢出內傷的血絲。
幾乎是在命中掩月劍的同時,梅洵的身體平地後移,金槍同時爆出點點金光,以快破快,以變化對變化。
叮……
噗!
也不知道攻擊了多少記,祝仲終於承受不住梅洵霸道的槍勁,噴血拋飛。
“撤!”
解奉哥想也不想,就帶起傷勢更為嚴重的祝仲飛速撤離。很快的,借著越來越密集的人群,竟然給解奉哥和祝仲突圍而去。
梅洵目送著解奉哥和祝仲離開,似乎並不打算追擊,甚至連他那四個隨身高手也沒一點追殺的意思。
令東來點頭讚道:“不錯,閣下的槍法的確是有一點宗師的風範,不過距離大成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如果你能將螺旋槍勁控製自如的話,相信修為就能更進一步,可惜啊,現在還是不夠看……”
令東來這話不知道是在讚美還是在諷刺,讓圍觀之人覺得莫名其妙。
不過消了怒火的梅洵也不再跟令東來計較,提醒道:“若是令先生還想繼續於長安留駐的話,我家師公會親自上門拜候的,希望到時候先生還有機會能說這麼滿的大話。”
話完,梅洵無盡的驕傲颯然而去。
對於梅洵來說,他的師公“南海仙翁”晃公錯絕對是南海派的精神支柱,更是無限接近三大宗師,與天刀宋缺同一行列的超卓存在。像令東來這樣的新晉宗師根本無法與其相提並論,所以梅洵才會如此的驕傲,甚至是猖狂。
“噢,是嘛……”
回音還未飄蕩完,令東來的身影已經橫在梅洵的前邊了。
在梅洵和那四個高手的戒備之情下,令東來漫不經心地說:“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未免也不太把本人放在眼裏了。既然你想用你們家的老不死來壓我,那我就稍微自降點身份接下這一次挑戰。當然的,我希望你能帶一點口信給那個叫什麼仙翁的……”
梅洵一聽最後,金槍毫不猶豫的爆出點點金光。
這一槍比諸之前一招擊潰祝仲的槍法要來得淩厲三分,變幻四分,點點的金光中竟然隱含了歹毒的螺旋勁氣,別說是區區的祝仲了,恐怕“黃山逸民”歐陽希夷這一級數的宗師存在也要為之頭疼。
隻可惜他所要麵對的是令東來,一個跟魔門兩大高手都“切磋”過的非凡人物,這樣的攻擊對於令東來來說已經沒什麼威脅了。
令東來連劍也不用拔,手成鷹爪,一招再標準不過的“雄鷹捕食”於無數金光中直接抓住了金槍的實體,把手一轉,梅洵那把寸不離身的金槍被這麼簡單的被奪了過去。
這……
簡直就是傳言中的探囊取物。
梅洵想過令東來的修為很高,但絕對沒有想到會高得如此離譜。剛才那一槍,即使是自家師公也不可能這麼輕易麵對,最詭異的是,梅洵所有的螺旋真氣就好象泥牛入海一般,剛剛侵入令東來的手臂就完全消失不見。
令東來把手一放,金槍的槍體上露出了五個鮮明的指印。要知道梅洵的金槍可是由海底精鋼金,經南方的鑄造大師耗費數個月心血才鍛造而成的,而如今,竟然被令東來輕描淡寫般的一爪抓出了掌影,這個不就是傳言中的“握鐵成泥”麼,實在是駭人聽聞。
別的先不說,單單令東來這份功力,就足夠讓梅洵無地自容的了。
仿佛間有不少的吞咽之聲。
令東來把手一拋,甩垃圾一般將金槍扔回給梅洵,說:“你把那金槍帶給你那個老不死的師公,如果他看了之後還想跟我切磋的話那就來吧,隻不過他得買好棺材先。當然了,如果你覺得不忿的話,也可以邀請幫手、外援什麼的,過來讓我練練手……”
令東來一說完,就徑自回去鹽幫的駐地了。
梅洵木然地看著手中的金槍,一股悲涼、恐懼之意油然而起,一點阻礙也沒有就吞噬了他所有的心境。他知道自己這一生休想超越令東來,更知道家裏那個的偉大師公隱約要比令東來遜色一籌,他總算體會到之前師公的告誡,齊王的警告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梅洵才與他的四個隨身高手慢慢離去。
不過事情到此還未結束。
鹽幫駐地的後院,正在掀起一陣討伐內奸的風波。
查傑帶著無窮的怒火死死地看著眼前趴在地上、臉色死灰的瘸子,厲聲問道:“老張,枉費我待你如自家人。即使你殘廢了我也給足養老金,甚至讓你在長安站穩腳跟,安家立業,沒想到你竟然這般忘恩負義!”
那老張卻一點也不以為然,有一種哀大莫過於心死的神態。
令東來他們行蹤的曝露,就是因為這個負責幫派糧食供應的老張的出賣。
這個老張是從南方跟隨查傑而來的久隋逃兵,比查傑大了七歲,所以被查傑一直以長輩相敬。來到長安之初,因為一切眼紅鹽幫貿易的幫派想要吞並鹽幫這個無根無底的新興幫派,所以爆發了許多流血衝突,而這個老張的腿就是葬送在敵人的一次突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