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大盜行蹤詭譎,作案數十起,手段殘忍,無論是江湖中人,還是貴族名流,他全都不放過。
采花大盜作案十分頻繁,朝廷一度提高賞金捉拿采花大盜,從三萬兩一路飆到十五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可這采花大盜武藝高超,神出鬼沒,一直未落網,至今連他的名字都沒人知道。
采花大盜戴著竹鬥笠,鬥笠邊緣綴著黑紗,看不清臉,他穿著一件青布褂,藍色長褲,腳上蹬著皂靴,腰間還掛著一柄銀亮的旱煙,像個艄公打扮。
他手持一柄長劍從一個屋脊飛到另一個屋脊,如同麻雀一般迅捷。
在他身後的屋脊上,有十三名提著繡春刀的錦衣衛,為首的人可不就是溫昊然嘛。
采花大盜的輕功還算不錯,可錦衣衛中有三人的輕功更勝一籌,約摸一盞茶的時間,在鎮西的一處桃林,采花大盜被截了下來。
而截下他的人就是商晚,商晚站在一條小拇指粗的桃樹上,他的刀尚未出鞘,但卻保持著拔刀的姿勢,他的眼眸凝視著采花大盜,如同一隻即將飛身撲下的黑鷹。
采花大盜怔在原地,背靠著一棵桃樹,一動未動,他似乎被眼前黑衣人強大的氣場所震懾,十三名錦衣衛很快就追了上來。
眨眼之間,眾人將采花大盜圍在了桃樹下。
溫昊然看著桃樹枝上的黑衣人,眉頭一皺,驚道:“大人!竟然真的是你!方才在路上見一黑衣人從我身旁掠過,我就覺得像你的輕功,沒想到還真是你,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商晚道:“這是雲南王沐英的地頭,錦衣衛以前不是從不來此的嗎?”
溫昊然道:“是雲南王上奏折請求皇上派我們過來抓采花大盜的。”
商晚道:“雲南王麾下人才濟濟,應該沒有這個必要吧?”
溫昊然道:“大人比小的聰明,政治上的問題,大人肯定比我看得透徹。”
商晚道:“難道是雲南王擔心皇上懷疑他擁兵自重,特意示弱,請皇上幫忙,同時借這個機會讓你們來雲南查探虛實,看他有沒有謀反的跡象,以安聖心?”
溫昊然道:“伴君如伴虎,雲南王真是聰明人。”
商晚道:“采花大盜!事到如今,還不束手就擒!”
采花大盜戰戰兢兢,眼見無路可逃,他背對著一棵桃樹,隻見他袖口一揮,袖口中霍然噴出一大片石灰粉,在石灰粉擋住彼此視線時,他雙足蹬在桃樹幹上,左手捂住眼睛,一劍刺向前方的商晚。
豈料就在他穿過石灰粉睜眼的一瞬間,一道黑光恰巧當頭劈下。
“不好!”采花大盜暗自嘀咕道。
就在這時,豈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隻見一道寒光從遠處襲來,那道寒光勁道十足,快若流星,一劍刺在了商晚的刀身上,擊歪了天行刀。
“怎麼!怎麼會有兩名采花大盜?”
溫昊然皺起了眉頭,他凝視著眼前的兩名采花大盜,幾乎一模一樣。
商晚道:“看來我們方才追的采花大盜是假的,若真的采花大盜就這麼點本事,他的人頭也值不了那十五萬兩白銀。”
新來的采花大盜笑道:“老夫的人頭雖然值錢,卻沒人買得起!”
溫昊然用繡春刀指著前方,道:“采花大盜!你未免太過猖獗!你可知這黑衣人是誰?”
采花大盜笑道:“如果他是上帝,老夫就是惡魔,老夫出現的地方,就是上帝的禁區!對嗎?商晚?”
商晚一愣,道:“你是誰?你認識我?”
采花大盜笑道:“作為一名逃犯,倘若連你手中的那把刀都認不出來,豈非死有餘辜?”
商晚道:“你既然知道是我,卻還敢來,想必你的武功一定非常不錯。”
采花大盜道:“老夫必須來,因為老夫有兩個原因。”
商晚道:“哪兩個?”
采花大盜:“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原因,老夫永遠也不會告訴你!第二個......”
話音未落,隻見他手中長劍一揮,寒光一閃,如同一道冰冷的月光,霎時削掉了假采花大盜的頭,那一劍之快,絲毫不遜於商晚手中之刀。
商晚道:“方才你救他,我本以為你是他同夥,看來我誤會了,想必這就是你來此的第二個原因了。”
采花大盜笑道:“老夫小時候很羨慕那隻狐假虎威的狐狸,可等老夫自己成了老虎,就開始討厭那隻狐狸了。人生格局不同,眼界豈非也完全不一樣?”
商晚道:“你雖然是惡魔,卻也是讓我佩服的惡魔,恐怕全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你這麼囂張的惡魔了。”
采花大盜笑道:“敢騎在老夫頭上的人,老夫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商晚道:“你亂殺無辜!罪不容誅!既然你今天送上門來,就休怪我刀下無情!”
采花大盜到笑道:“慢!素聞商神探輕功和刀法都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存在,今天老夫先與你比比腳力!你們這群廢物就別跟來了,別浪費體力!”
話音剛落,那采花大盜右足在落葉上輕輕一點,身如輕燕,兔起鶻落之間,他跳上了桃樹上,他跳上桃樹上的時候已施展出絕妙的輕功,如同風一般朝著西處的深山中遁去。
溫昊然提醒道:“大人!小心有詐!”
商晚道:“無妨!此人行蹤詭譎,今天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先去探探虛實,若真有危險,自會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