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空空前腳剛走出門,卻退了回來,因為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商晚和溫昊然一愣,以為錢空空已經發覺上了當,不想錢空空卻盯著商晚腰間的木雕,說道:“老子上次去九指,走的時候被發現了,估計這次會有點危險。這樣,你把你的護身符借給我用用,東西到手就還給你。”
然而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並非擔心自身的安危,而是另有所用。以他的本領,天下幾乎沒什麼東西是他偷不到的,可有些時候偷一樣東西卻需要等很久,他還算是個有耐心的人。現在,他隻想快點贏,一旦涉及到賭,他就顯得沒有太多的耐心。
因此他需要這個護身符,他要用這個護身符布一個局,一個可以讓他快些偷到東西的局。
護身符這個東西,心誠則靈,心不誠則不靈,商晚雖然一直帶著護身符,卻談不上心誠,也談不上心不成,僅僅一個安慰作用罷了。
眼下越早取到暴雨梨花針越好,他沒有考慮太多,將木雕從腰間一扯,交給了錢空空。
錢空空嘿嘿地笑了起來,屁顛屁顛地跑開了。
不久之後的一天中午,天空灰蒙蒙的,天地間狂風肆虐,似要將草木連根拔起,空氣中漸漸有了涼意。
錢空空返回了客棧,溫昊然和商晚住在隔壁。
他興衝衝地來回敲打二人的門,商晚拉門一看,看見他眉飛色舞的樣子就猜到對方已經得手了。
溫昊然笑道:“怎麼?得手了?”
錢空空從背後腰間掏出一柄龍頭銀弩,銀弩長約成一尺六寸,銀弩最前端有一龍頭,龍頭齜牙咧嘴,窮凶畢露,嘴巴和眼睛是暴雨梨花針的發射口。一旦催發,眨眼之間能射出三千根細如發絲的暗器。
“這東西還能使用兩次,一次用來打賭,一次用來防身,完美!”他拿著暴雨梨花針,幾乎樂得手足舞蹈,他迫不及待地說道:“趕緊脫下天蠶軟胄,我看看能不能穿透。”
商晚早已將錢空空拉進了溫昊然的屋中,皺了皺眉,道:“這真的是暴雨梨花針?”
錢空空笑道:“當然,老子觀察好幾天了,這暴雨梨花針如不是真的,那九把刀豈會天天夜裏睡前檢查一遍?”
商晚道:“你此番偷這暴雨梨花針是否驚動了九把刀?”
錢空空道:“有你的護身符相助,又豈會驚動九把刀,簡直猶如探囊取物,全程誰也沒發現老子。”
商晚看了看錢空空的腰間,道:“那護身符呢?”
錢空空嘿嘿一笑,道:“在薑書手上。”
溫昊然道:“這小子夜不歸宿,偶爾來一起喝個酒,他若是不來找我們,我們也很難找到他,你在那找到他的?”
錢空空道:“老子隻需要用鼻子嗅一嗅,方圓三十裏內,找個人還不易如反掌?”
商晚心中陡然彌漫起一片陰霾,道:“他人呢?”
錢空空道:“咱先賭,賭了再告訴你。”
商晚幾乎已猜到了薑書的去處,道:“他是不是在九指幫?”
錢空空點了點頭,笑道:“你還真是個聰明人。”
商晚咬了咬牙,道:“錢空空!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錢空空擺了擺手,道:“行了,行了,有什麼大不了的?老子隻不過想早點偷到暴雨梨花針,這才找到薑書,用你的隨身信物騙他去九指幫,這小子還真難騙,終於還是太重情義,寧死也要去九指幫瞧一瞧!不過,也沒關係,沐秋雁愛慕薑書這件事九把刀是知道的,再強的地頭蛇也是怕朝廷的,蛇就是蛇,龍就是龍,蛇是很難成為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