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袖清揚,曳曳生姿,眉頭微微皺起,腳下輾轉騰挪,竟拉著白紗搖晃而起,眾人驚豔,原本以為白紗隻是裝飾,沒想到竟然是曲搖舞蹈中的一部分。
她瘦弱的身子緊緊附在白紗之上,半身傾出,像是半開的荷花一般欲迎還拒,紗衣的袖子隨著她優美的脖頸微微抬起,慢慢落了下去,整個胳膊都露了出來。
白皙的胳膊上因為光線籠上了一層玉白的潤光,真真的讓在場的人都看酥了半邊身子。
她順著白紗的旋轉力度微微地打轉,如同天降神女,緩緩下滑最終在落到舞台上,揚起胳膊,腳步微動,伴著漸漸急促的琴聲旋轉起來,白紗隨著她的動作飄揚,而她的身子也因為旋轉的風而露出一點細膩的肌膚。
幾乎看得在場所有人呼吸一滯。
最後琴聲漸微,她的動作也慢慢停下來,恰巧一陣風吹過,將她的麵紗吹起一角,雖然隻是一瞬間,但也惹得不少人驚豔。
眸子如水般清澈動人,帶著點婉轉情意,秀鼻微挺,如同白玉一般無暇,櫻唇未抿,微微啟著,口吐蘭芳,下巴的弧度也是最完美的,原本看著一雙眼就酥到了一半的人,如今一不小心瞥到了全貌,如今都醉死在了溫柔鄉中。
畢旭書也覺得曲搖很美。
但是誰能來告訴他,為什麼台上這個“曲搖”和自己家裏的舞弄長得一模一樣呢?
舞弄一向是不染脂粉的,所以畢旭書竟覺得她不是什麼傾國之姿,頂多算得上小家閨秀,可他卻忘了舞弄未出閣前被人稱作第一美人的事情了。
台上的舞弄一曲停滯,她群踞飛揚,如同天外飛仙,惹得台下的那些男子又躁動起來,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畢旭書原來的欣賞之情全沒有了,隻剩下的是自己的領地被侵犯了的不爽以及叫囂著的怒氣。
而這驚鴻一瞥也還有看錯的嫌疑,可是在旁邊彈琴和彈古箏的女子不就是碧玉和碧清,之前他看舞弄跳舞著迷,如今才發現真相就近在咫尺。
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加上之前的不爽和怒火幾乎讓他燃燒起來。
舞弄還想說上一兩句,還沒來得及站定便看到一個隻穿著白色寢衣的男人氣衝衝地衝到了台子上,一把將她拉了下來,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將她拉走,拖到了自己和傾城剛才雲雨的天字房,隻剩下一臉懵逼的圍觀群眾和公子哥兒們。
舞弄被拉到屋子裏,剛剛站定便聽到那人關門的聲音,她瞥了一眼淩亂的床鋪,心中了然,而畢旭書看到淩亂的床鋪也愣了一下,自己剛才看了那麼久,把事情給忘了,自己方才才和傾城在這裏……
他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微微地心虛,但這點心虛馬上就被舞弄在這種地方表演還弄得那麼多人為她心神蕩漾,簡直是,簡直是——畢旭書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了一個詞——不知廉恥!都已經出閣了還如此。
“你玩的可開心?”
舞弄撅了撅嘴,沒有理她,而是一臉厭惡地避開了他和傾城雲雨的地方,甚至還有一絲絲淫靡的味道,舞弄捂著鼻子坐到了離床比較遠的桌子旁邊,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覺得還是有點涼。
不過剛才一下子唱了一首歌,還跳了舞,真的是把她累得夠嗆,而且剛才唱歌的時候有好幾次破音還有氣息不穩,幸好觀眾們都沒有發現。
跳舞的時候跳到那個白紗的動作明明也排練過那麼多次,這次還差點掉下來,如果真的掉下來那不就是醜大了?她仰頭喝了一杯茶,轉頭看了看陰沉著一張臉的畢旭書,突然覺得有一點危險。
“還可以吧,偶爾出來唱唱歌,跳跳舞也挺開心的啊。”
畢旭書冷笑了一下,剛想出言諷刺舞弄一番,還沒開口便聽到屋外的敲門聲,眉頭一皺,為什麼每次自己要幹點什麼的時候都會被打斷?
他沉著臉去開門,發現正是一臉甜笑的老鴇,老鴇往裏邊看了看,覺得畢旭書還是有點危險,往裏邊走了一下,指著舞弄道:“我來找曲搖姑娘。”
舞弄完全不顧畢旭書的憤怒,和顏悅色地問老鴇道:“怎麼啦。”
那老鴇笑著道:“姑娘你表演的太好了,客人們都在下邊等著你下去呢,要不然你再下去和他們說幾句話也是好的啊。”
舞弄看了看畢旭書,笑著道:“好啊。”
畢旭書冷笑了一聲,還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