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的眼神中慢慢地滲透入了淡淡的愁思來,畢雲林怎麼可能放棄了自己你好不容易為自己鋪墊出來的故事來,他緩緩地說道:“這我就有點搞不懂了,都說人在睡夢中說的話是最真實的,且六弟的心思比較單純,說的話也未必有假。”
他的眼神慢慢地落在了畢雲海的臉上,畢雲海不過是微微地抿著嘴唇,並不隨便就回答了畢雲林的話,隻是在唇齒之間慢慢地生發出了淡淡的清冷來,說道:“這樣的話,紫月比我們還重要?六弟連我們都恨不得去死?”
一時之間陷入了僵局,畢雲林看著畢雲海這不露聲色的樣子,心裏自然是知道。
畢雲海稍微思索了片刻之後,才緩緩地說道:“六弟肯定不會這麼想的,至於紫月……不瞞你說,當初為了讓阿欣有更好的治療,是找了穆武侯府的大小姐來的,所以救命之恩,她又是六弟未婚妻,六弟念她好是應該的。”
反唇相譏往往就是發生在這樣的時候了,畢雲林的臉上慢慢地露出了一絲尷尬來,他稍微撚了一下自己的衣裳,然後緩緩地說道:“當然不是,六弟中毒了,我這個當哥哥的,總不能置之不理吧?”
畢雲林的語氣中帶著某種篤定,他稍微將情緒收斂了起來,然後說道:“不過……六弟這番話也真是讓人傷心”
這麼說著,畢雲林已經稍微地鬆泛開了那一條絲線,現在對於畢雲林來說,畢雲欣已經是完全沒有威脅性了,若是不能從畢雲海的嘴巴裏套出點與自己有關係的話來,豈不是要白來了嗎?
且說畢雲欣這邊,好不容易看著這個穿著紅衣服的男人離了自己的視線,懸著的心也慢慢地放下來了,他剛要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耳朵裏好像是突然之間就卷起了一道道的風塵來一般。
他的眼前迅速地鋪展開了一漲畫卷,裏麵的人都在活靈活現地走著,當然,第一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孫紫月了。
畢雲林癡癡地看著,一時之間也忘了動彈,突然,他看到有一個女子狠狠地將手中滾燙的茶盞倒在孫紫月的手裏頭,立刻就有綿延不絕的鮮血在不斷地流淌下來,疼痛迅速地從她的臉上表現了出來,但是她不過強忍著,不讓自己有任何的表現。
“娘子!你怎麼了!娘子!”
畢雲欣很想去解救畫麵中的那個女子,但是很可惜的是,他的手還沒有觸碰到這女子的身上,畢雲欣整個人已經被狠狠地彈開來了,他的雙手頓時覺得冰涼萬分,終於,唇齒之間慢慢地迸發出了兩個字來:“滾開!”
原本還是劍拔弩張的畢雲海和畢雲林,剛開始還覺得很奇怪,畢雲海的反應要更大一些,他原來以為這不過是是畢雲林時不時犯的癡病罷了。
後來才發現,他這樣認真的表情,必定不是在說胡話,他且小心翼翼地拉著畢雲欣手,說道:“阿欣,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你告訴我。”
畢雲欣這個時候的雙手是在不斷地顫抖著的,他剛握住了畢雲海那溫熱的手,就傻傻地說道:“哥哥,你快點去救我的紫月吧,她被人用開水澆了手,現在正在挨罵呢!”
這麼說著,眼神中已經是慢慢地承載了化解不開的愁緒來,畢雲海的心裏頭狠狠地一沉,他何嚐不知道,畢雲欣的第六感向來都是準確的,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感應到孫紫月身處險境,一般說來,也是錯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