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淵一言不發,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停。
趙淵對著那個年紀較大的秦國奸細的前胸後背各打了幾處穴道。隻見那奸細頓時就癱倒在地,渾身抽搐起來。他的喉嚨已被打碎而說不出話,隻能發出“嗬嗬”的聲音。但從他漲紅的臉,暴起的青筋,赤紅的眼睛,都可以看出此時他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趙淵絲毫不為所動,他對秦國的恨意可說是已經達到了極點了。趙淵一腳把地上的奸細的身體踢正了,然後將一把原本在那二人手中的匕首猛地一甩,匕首直直地插入那奸細的神闕穴,穿透了他的身體,把他牢牢地釘在了地上。
神闕穴乃任脈要穴,像這般被匕首直透而過,即使是現在趙淵饒了他,他也一輩子成為一個廢人了。
那年輕一點的細作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如此折磨,臉頓時扭曲起來,或許是有些許憤怒,但是卻被更多的害怕掩蓋了。他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甚至不知道自己該說“饒了我,我願意投降”還是“士可殺不可辱”。
趙淵卻並絲毫沒有看向他,而是自顧自地撿起地上的另一把匕首,砍斷了地上那奸細的手腳筋。
那奸細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與眼前這年輕人素不相識,為何他似乎如此仇恨自己。自己被點了各大要穴,已經動彈不得,他如此做,完全是為了折磨自己。趙淵理也不理他,手一甩,匕首射出,又直直地插入他的氣海穴,一透而過。
然後,趙淵便不再看他,丟下一句“秦人,死有餘辜”便走向另一個人。
另一個細作軟倒在地上,牙關打顫,五官扭曲,看看自己的同伴,又看看趙淵。隻見自己的同伴分明還未便死,無力地扭動的身軀證明了他的痛苦,喉嚨裏“嗬嗬”的吼聲顯示著他的憤怒與不甘,而趙淵正緩緩朝自己走來。
“我…我……得得得……”那細作想說什麼,但他已經害怕得說不出話,隻發出牙齒的撞擊聲。
“若是配合我的問話,便點點頭。”趙淵麵無表情的說。
那細作慌忙點頭,甚至他已經極度害怕,深怕自己頭點錯方向使趙淵看成搖頭,便竭力地將頭往下點,反而看起來那腦袋像是搖頭晃腦地轉圈。
趙淵見他如此害怕,才放下心來。這種狀態下的人,你問他任何問題,他都已經不會再隱瞞了。
“你們要刺殺項燕?什麼時候?”趙淵冰冷的目光看著他,用冰冷的聲音問道。
那人喘了幾口氣,總算能說話了:“刺殺項燕的不是我們,是另有其人…聽說項燕今日來上庸上任,丞相便派遣我們傳令給安排在城內的刺客,讓其刺殺項燕。我們隻是傳令的,刺殺的時機卻是刺客自行決定的,我並不知曉。”他深怕趙淵也要殺自己,說得格外殷勤,想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卻說出來一堆廢話。
“丞相是誰?刺客又是誰?”趙淵繼續問道。
那細作雖有些疑惑趙淵居然不知道丞相是誰,但也不敢多廢話,隻能知無不言:“秦國丞相乃是張儀。刺客姓名並不知曉,但是我們都叫他丁一。他現在正偽裝成錢記酒家的一個跑堂。對了,錢記酒家是上庸郡內最大的酒家,路上隨便問一人都可知曉。”
趙淵心下一驚:偽裝成錢記酒家的一個跑堂?說起來,自己今天去的時候那跑堂確實是自己以前從未見過的!他打算刺殺項燕,那麼時機定然是在宴會的時候了!也對,宴會中酒菜一進,警惕性定然會下降許多,而且宴會中也不會佩戴武器。很多時候要擒殺或刺殺某人,都是在宴會中的,或擲杯為號,或席間舞劍取之。而這時候,也大多能夠得手,因為酒菜一入肚,再仔細的人警惕性也會下降。丁一……這名字真是奇怪。至於張儀,沒聽說過。
不過趙淵卻忘了,自己常年住在山林之中,江湖上朝堂上大多數名士他都未曾聽說過。
“大人…還有什麼要問的嗎?”那細作一臉緊張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