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你怎麼樣?沒事吧?”王翦眼見趙淵遠去,立刻上前扶住白起,問道。
白起舒展了一下身體,收起純鈞劍插入劍鞘,嗬嗬一笑,說道:“沒事。哈哈,老了啊,居然被後生小子一招製住。老了啊,老了啊!”
王翦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一陣,說道:“那此人日後再來找將軍怎麼辦?”
白起道:“日後?日後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白起整理了一下盔甲衣服,命令全軍:“所有人回撤!進上庸城去,招榜安民,並在三日內收割完城外田裏的糧食!”
所有秦軍推出山穀回城去,暫且不表。
且說趙淵憑借輕功,走山穀如履平地,半個時辰之後便已出了落雁穀。一路之上,趙淵心情並不平靜,他也不知道自己所做是否正確。白起,這是一個擊殺他的絕佳機會,就如此被自己放棄了。但是白起以數十萬軍民相要挾,自己若是殺了白起,反而成了千古罪人。
趙淵放下思緒,並不停留,向東南方直奔而去。不多時,前方隱約見到一個大營寨,上麵插著楚軍旗號。趙淵向著那個營寨直奔而去,片刻間就到了營寨外麵。
“趙淵先生。”寨門外守衛的士兵見到趙淵來到,行了個禮。
趙淵應了一聲,直接進門,向營寨處最大的軍帳快步走去。
“淵哥,你回來了!怎麼樣?”一進軍帳,項瑤立刻迎上前來,關切地問道。
原來,趙淵與項瑤從齊國回來以後,正好碰到了項雲所帶領行進中的大軍。得知戰況以後,擔心項燕陷於城中,立刻前去助以一臂之力,而項瑤則留在項雲將軍大軍中。趙淵抄捷徑走落雁穀,卻正好碰到項燕陷入重圍,追擊之人正是白起!於是,就發生了先前的那一幕。
“我沒事,待會兒再細說。項燕兄怎麼樣了?”趙淵一眼就看見昏迷躺在鋪上的項燕。
項燕身上的鎧甲已被卸下,身上的數十處傷口也已經被包紮。好在有楚雲內甲護體,箭矢不入,項燕胸腹指出沒有收到大的重創,否則任憑項燕勇猛蓋世,在萬箭齊發之下,項燕也要成為箭靶。
“燕兒性命無妨,手腳四肢雖然有受創,但恢複以後也不致影響日後武藝發揮。不過,上庸城……唉!”項雲老將軍也走了過來,緩緩說道,說到後來,頗有惱恨之意。
“項燕兄沒事就好。白起乃世間名將,出道以來,戰無不勝,項燕兄也無可厚非。”趙淵對項雲勸道。
“唉,我也知道這不能全怪燕兒。但若是我不施懲戒於他,眾多楚軍將士必然以為我包庇親子。軍紀不嚴則軍心渙散,以渙散之楚軍敵戰神白起,恐怕當年長平之戰悲劇重演。”項雲歎道。
一聽到長平之戰,趙淵變得沉默起來,低頭不語。
沒錯,十年之前的長平之戰,最終對決正是由秦將白起與趙將趙括進行的。而趙括,正是趙淵的父親!而此戰之後,由於趙括事先對母親交代了為了保住趙氏一族不被株連而抹黑自己,還有秦國方麵的故意散播謠言,趙括在別人眼中就成了一個隻知滿嘴虛言而根本不會帶兵的嘴上將軍。
那一戰,趙軍由於先前的持久戰處於劣勢,糧草耗盡,不得不主動出擊,結果被白起率秦軍合圍。趙括終究沒有項燕的踏雲神駒與楚雲內甲,突圍失敗,率軍突襲白起最終卻猝不及防之下被其純鈞神劍殺死。
四十萬趙軍,隻要是還活著的,盡皆投降,但白起盡數坑殺之,長平數百裏哀鴻遍野。
所以趙淵與白起之仇,不可謂不深,先前剛將仇人白起從自己劍下生生放跑,此時又聽項雲老將軍提起長平之戰,不由得心情有些複雜。
項瑤看出趙淵此時心情有些複雜,上前輕輕握住趙淵的手。
趙淵感受到項瑤柔軟的手握住了自己,報以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