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蘭聽歐陽雲生如此說來,非常氣憤,向胡友文怒目而視道:“是你將我生病之事告訴他們的?”
胡友文連忙擺手解釋道:“我什麼都沒說,是這位楊兄弟太聰明,他未卜先知,什麼都能猜得到!”
歐陽雲生道:“朱姐姐,我的本事你還不清楚嗎?我聞灰鑒寶,早在畫麵中看到你的病症。不過你放心,我尊重你的隱私,除了霜兒,我不會再說與他人知道!”
朱紫蘭伸手隔著麵紗,摸摸自己的右邊臉頰。她顯然是極其自尊自愛、在意自己容顏之人,實在不願別人看見自己醜陋的樣子!她冷冷道:“我不用你們醫治我!”
歐陽雲生道:“朱姐姐,你一直是我最敬重的姐姐,但你顯然與我、與徐香都太過隔心!你自尊心強、顧慮多、隱藏深、思維偏激、把自己緊緊包裹起來,不肯在人前顯露半分,把包括徐香和我在內的所有人都看扁了!你以為我們是來嘲笑譏諷你的,是來幸災樂禍的?不是,我感念兒時之誼、霜兒感念徐香照顧之恩,這次是想來幫助你的!”
朱紫蘭雙目含淚,淒楚道:“我女兒沒了,自己也將命不久矣,你們又何苦救我?你們隻要將胡先生和真遺囑帶回t城,拆穿邢海樓的陰謀,讓胡先生繼承美專,就算是為我和秀秀報了仇!”
歐陽雲生看了胡友文一眼,道:“你將他卷入這漩渦,隻是為了打擊邢海樓,為你和你女兒報仇,你實在是太自私了!你突然失蹤,連說都不跟愛你至深的徐香說一聲,又實在是太薄情了!按道理,對你這種自私又無情之人,我們真不該幫你!不過我被人莫名送入水牢,險些喪命;又家破人亡,卷入這圈套之中,實在是不能就這樣算了!你願意自我放逐是你的事,但在臨死之前,你一定要向我解釋清你為什麼要與邢海樓為伍?你與他一起到底做了多少壞事?”
他這段話,表麵上聽起來是在和朱紫蘭算賬,實際上是借著這番重話,故意激將起朱紫蘭的複仇之心,阻擋其求死之意,鼓勵她積極醫治臉上的惡瘤。
朱紫蘭淚眼朦朧,抽泣道:“歐陽兄弟,難為你曾經把我當姐姐,我實在是不配!至於徐香,我一秋扇見捐之人、人老色衰,更加配不上他!”
歐陽雲生頗為痛心道:“你知道徐香有多愛你嗎?你走之後,他自暴自棄,連給人看牙的力氣都沒有了!又怕你回來找不到他,不肯離開那片市井,整天靠打麻將、喝酒麻醉自己。你就如此將他扔下,對得起他嗎?
朱紫蘭道:“就算我臉上的惡瘤消失,相貌宛若從前。但我與邢海樓一起,做了這些壞事,已步步為魔,不可能再配得上徐香!”
歐陽雲生急道:“你究竟都做了什麼?”
朱紫蘭道:“我與邢海樓也是故人,在h省時,他父親與我父親的關係頗近。可是就算這樣老鐵的關係,在你父親侵吞他家財產之時,他父親都沒有來求助我父親!”
她聲音悅耳、口齒伶俐,雖然這番話‘父親來、父親去’,說得和繞口令一般,但歐陽雲生卻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道:“你是說當年我父親想要謀奪刑伯父的家產,他寧願來求我一個小孩子想辦法,也不願去找你的父親朱高官想辦法,從中說和,這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