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懷瑾,我打算在宮宴上獻禮跳飛凰舞,你為我撫琴配奏如何?”安容華滿心期待地請求。
“不要。”夏懷瑾淡淡的拒絕。
“為何不要,你這剛好是鳳尾琴不是,鳳琴配凰舞,乃是絕配!”安容華絕對像是糊弄小孩子一般,不得夏懷瑾喜悅。
“說了不要。”夏懷瑾依舊拒絕。
“莫非是小懷瑾不會彈鳳求凰?”安容華故意激將夏懷瑾。
“我會,可我不會為你彈。”夏懷瑾分外清高。
“逞口舌之快豈不容易!”安容華故意諷刺道。
“素聞安侯府大千金知書達理,溫良恭順,原來都是誆人之言,簡直是無理取鬧,不可理喻。”夏懷瑾絲毫不輸。
“我也聽說小懷瑾年紀輕輕,在撫琴上的造詣甚高,可卻連證明自己都不敢,怕是徒有虛名,名不副實。”
夏懷瑾終究被安容華打敗,當場一曲鳳求凰知直中安容華心田。
夏懷瑾曲終,安容華卻別有深意地笑著:“小懷瑾方才可是說不會為我彈奏?”
夏懷瑾沒有一次淪陷,安容華費盡心思才成功俘獲他為自己撫琴,才有了她的一曲飛凰驚豔眾生,侵略了夏懷瑾的心靈。
可傾心安容華之人,又豈止夏懷瑾一人。
太子本就有意於安容華,設立琴學第一個邀請的便是她。之後,安容華三番五次地接受他的邀請入宮論琴,可她卻是為了與夏懷瑾相間。
太子向皇帝請求賜婚,帝後十分滿意安容華的家世,才華與人品,一旨定婚,再無回旋。
“從今日起,容華便是你們的太子妃嫂嫂了,你們可要敬重她!”太子十分歡喜。
眾皇子恭賀言語,淹沒了夏懷瑾心裏無聲的碎裂。
“母妃,父皇當真賜婚容兒與太子兄長了?”
“懷瑾可不敢再提容兒了,從今以後,她便是你的兄嫂,當朝太子妃。”
“不,孩兒要去求父皇收回成命!”
“懷瑾你瘋了,皇上賜婚,一言九鼎,如今聖旨已下,你與她之間,就此為止了!”
夏懷瑾反抗過,可無能為力,他的心破碎了,碎落難全。
秋後的一場大雨傾盆,安府收納無數厚禮,聲聲恭賀,歡聲笑語,太子立府,恢宏喜慶,等候太子妃嫁到。
安容華卻應夏懷瑾母妃所請踏雨入了皇宮,來向夏懷瑾做最後訣別。
夏懷瑾獨坐冷雨房中,守著一架孤琴。他以為安容華不願順應旨意,隻要她願意,自己情願與她天涯海角一雙人。
可安容華偏偏就是比夏懷瑾年長且冷靜。
“我下月便要入了太子府,與你的約定,一概不做數了。”安容華背對著夏懷瑾,言語裏的雲淡風輕,眼裏的暗潮洶湧。
夏懷瑾重彈一曲纏綿深摯的鳳求凰,琴聲畢,他生生地扯斷了鳳尾琴的琴弦,掌中的鮮血滲透琴弦,染紅琴身。
“我夏懷瑾,自今日後,不再撫琴。”
安容華那時離去的背影至今猶在夏懷瑾內心最深處,若他挽留,可否有不同結局。
“容兒不要走!”
安容華手下琴聲戛然而止,夏懷瑾驚聲醒來。
大夢一場,終需清醒。
夏懷瑾以為在夢裏就能回歸他與安容華的過去,可醒來仍舊一場空。
夏懷瑾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不,並非一場空,安容華起身走向了他,雖不是夢裏的模樣,卻是夢中人走到了現實。
“懷瑾,你終於醒了!”安容華心裏安慰。
“太後……”
“哀家知道,在你的內心深處,哀家從未離開過,同樣的,懷瑾也一直哀家心裏。”二十多年,安容華首次正麵回應與夏懷瑾的感情,“可哀家一日為太後,便一日與你不得成眷屬,哀家請你放下心中的執念,此生,太後與瑾王便隻能到此為止。可你我之間仍舊還有其他的可能存在,哀家不能與你在一起,便有其他人能代替與你在一起。哀家希望,懷瑾你的一生能夠全然幸福。”
安容華情到深處擁抱了夏懷瑾,與他的心彼此傾聽,夏懷瑾明白,自欺欺人絕不可取,他並不奢求,隻是愛而過望。
“你彈的鳳求凰當真不怎樣。”夏懷瑾苦笑調侃道。
安容華告訴秋姑通知下去王爺已經醒來,她也不打算逗留,準備就此離開王府。
“你這便要走了?”夏懷瑾拖著病體起身。
“走了,終究是要走的。”安容華淺笑心聲:太後要走了,但穀女很快就會回來了,王爺可要早日養好身體,準備接受穀女的窮追猛打。
夏懷瑾目送安容華離去,心中的大石頭仿佛就此放下了,彼此相愛過,依舊相念著,隻此一生,如此便好。
“容兒,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