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華心頭滋味頗為複雜,夏懷瑾已經為她心跳如狂,卻對自己守身如玉,但她明白,進入夏懷瑾的心若是那般容易的話,秦珂甚至鳳姨娘魏姨娘都可以一擁而入,還有自己何事。
“我想起來了,我答應要陪小良兒練字,我得回去準備了!”安容華即刻恢複如常。
“去吧。”夏懷瑾順勢允許。
“可是……”安容華口氣一轉變,夏懷瑾便急了回頭,“沒有可是,走吧。”
安容華卻坐在床旁搖晃著小腳丫,笑著示意被自己拋得老遠的鞋子。夏懷瑾會意,親自為她拾了回來。
“王爺真貼心!”安容華不緊不慢地穿鞋。
“本王是被逼無奈。”夏懷瑾果真一臉無奈。
“以後若是沒有正事,不許跑來本王這裏胡鬧,像今日這般不成體統之事……”夏懷瑾滿麵嚴肅卻難以啟齒,“絕不允許再發生!”
“那比今日更不體統之事呢?”安容華作死地挑戰夏懷瑾。
“更不許發生!”夏懷瑾嚴厲禁止。
“凶巴巴的。”安容華側目而視,腳下小步走著,“就算你凶我,我也不可能離開你啊!”
安容華硬氣地說了一句便離開了夏懷瑾,眨眼之間跑了個不見蹤影。
“本王到底還有何魅力,竟能讓一個十八歲的少女如此死心塌地?”夏懷瑾忽然意識到,“不對,是本王這麼大年紀一個人了,竟能讓一個小姑娘耍的團團轉,簡直豈有此理!”
夏懷瑾先前幾乎忘卻年紀,但穀女的出現,既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年歲,又讓他的心態打開,仿佛真如她所言,與年輕人在一起變得年輕了似的。
“荒謬絕倫。”夏懷瑾自我否認。
夏懷瑾自認為即便能夠放下二十多年的感情,也不可能愛上一個年輕小女子。
安容華沒有回去準備夏秉良練字所需,而是一個人出了王府晃悠。
行人忽然都朝著路口的方向跑去,各自議論著什麼,安容華自然也不能錯過看熱鬧的機會。
安容華去時人已擁擠,她隻聽到一個潑婦罵街。
“你這賤女人,我們家花錢養你,供你吃住,你可倒好,忘恩負義,不就讓你給我兒生個兒子,禮數周全地娶你,你個不識好歹的賤女人還敢逃跑!還不是讓我抓到了,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安容華似是還聽到了棍子打在人身上的聲音,一個女子的痛喊:“你放開我,我不跟你回去!”
安容華聽著聲音有一絲耳熟,她費盡力氣才擠進人群,挨打之人竟是淳兒,她被兩個家丁按住,一個衣著光鮮的老婦手持長棍。
“把她給我帶走!”老婦大喘氣道。
“站住。”安容華從人群中挺身而出。
老婦轉身看見安容華,以為隻是一個不知好歹強出頭的人罷了。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管老娘教訓賤人。”老婦當真囂張。
淳兒無法掙脫兩個男人的押解,隻見安容華便趕忙呼救:“穀女姑娘救我!”
“原來是這賤女人認識的。”
“確實不巧,我真的剛好認識她,又剛好路過看到你當街打罵民女,還要光天化日之下綁架她。”安容華泰然自若。
“我勸你最好別好管閑事!”老婦嗓門極大。
“這可不是閑事,你都知道我認識她,難道還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無緣無故把人帶走嗎?”安容華穩穩地問道。
“無緣無故,她是我們家的下人!”
“我不是,我五年賣身契契約已過期,她卻逼我嫁給她的傻兒子!”淳兒撕聲解釋,老婦轉身就給了一巴掌,震得安容華耳根疼,“閉嘴你個忘恩負義的賤女人!”
“不知您家是?”安容華故作禮貌。
“湄鎮第一員外郝家。”老婦傲態張揚。
“穀女姑娘救我!”淳兒眼裏痛苦而無奈。
“你最好別多管閑事,否則我連你一起打!”老婦氣勢洶洶。
“你可知她現在哪個府上做事?”安容華問。
“管她在哪兒做事,我隻管抓他回去給我兒生子!”老婦咬牙切齒得十分醜惡。
“恐怕你不能如願了,我與她皆是瑾王府的婢女。”安容華掏出瑾王府的牌子,讓路人幫忙見證,“當真是瑾王府,我為王府送過貨我認得!”
老婦有一絲驚訝,但她卻偏偏是個不知死活的家夥。
“管她在哪兒做事,那都是因為她從我家逃跑了,不做數的!”
“可剛剛我可是聽到了,她說與你家契約已到期。”
“她是個賤人,她瞎說的。”
“可據我所知,王府招收奴婢,都要出示先前的為奴的契約,確認上家到期否則不予收容,她若是與你的契約未到期,怎麼可能入王府?”安容華論邏輯講證據。
“是啊,就是說啊!”路人起哄。
“我不管!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