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盡管帶走她吧,我這便回王府,跟王爺一說,讓他差遣一隊人馬去湄鎮第一員外郝家講道理去。”安容華雲淡風輕地。
老婦氣急敗壞,自己抓著淳兒,命令道:“打她!”
安容華往旁邊店鋪一跑進去,掌櫃的示意店裏的夥計拿起棍棒衝了出去,人數是他們的好幾倍。
“你是要自己走回去,還是被打到爬回去,你自己選吧。”
老婦一看寡不敵眾,這女子看著年紀雖小,卻手段不俗,隻能認栽撤退。
“你等著!”
安容華得意地麵對看客,背過身鬆了一口氣,對掌櫃的說道:“掌櫃的果然有眼力價。”
“您可是穀女姑娘,王府的大紅人,在我這鋪子裏沒少花錢,我們自然要擁護你了。”掌櫃的十分奉承,“最近我這兒又進了好些寶貝,穀女姑娘可看看?”
安容華一看街上一身是傷,失魂落魄的淳兒。現在哪是欣賞珍寶的時候。
“你怎麼樣?”安容華走到淳兒跟前,她竟當姐跪在安容華麵前,磕頭感謝,“多謝穀女姑娘救命之恩!”
安容華雖是受萬人跪拜的太後,可也見不得一個小姑娘流血又流淚地向自己下跪,便趕緊帶她去了醫館包紮傷口。
“你跟那個潑婦老太婆到底是什麼關係啊?”安容華好奇問道。
淳兒如實相告,她曾流離失所,幸得郝員外所救,便在湄鎮郝家簽了五年的奴契。五年她做牛做馬,任勞任怨,終於滿了契約的時間。
然而郝夫人便是方才的婦人,見她孤身一人,沒有依靠,有幾分姿色,又柔弱可欺,便要逼她嫁給自己心智不全的傻兒子。
“如此太過分了!”安容華氣憤。
“於是我便跑了出來,正逢王府招收奴婢,我便進了王府。”
“你放心,王府沒有目無王法的郝惡老婦,也沒有傻兒子,隻有玉樹臨風的王爺,和善良可愛的世子。”
淳兒頷首微微笑了。
“不過你沒有家人,雖然那惡婦人兒子心智不全,但好歹他家庭富庶,你為何不從了?從此有家有財,也不用給別人為奴為婢討生活。”安容華隨口一說。
“我寧願在王府為奴為婢終生隻為王爺送膳,也不要嫁那又傻又醜惡又暴躁的男人!”淳兒十分激動。
“也是啊,天底下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所嫁的夫君英俊瀟灑,英偉不凡。”安容華感歎回想自己的婚姻,先帝也是一表人才的人上人。
安容華手上提著藥包與淳兒回到王府,守衛看見便關切問候:“穀女姑娘你受傷了?”
“你眼睛睜開好好看看,我哪裏像受傷的樣子,是淳兒受傷了。”安容華無奈守衛地大獻殷勤。
淳兒卻對安容華格外羨慕,無論是守衛的關心,還是鋪子掌櫃的擁護。
入府之時,她便聽說王府有個穀女姑娘,是從宮中來的,深受王爺偏愛。盡管她在別人口中那般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可淳兒會記得,她今日對自己的恩惠。
“穀女姑娘真是個好人。”淳兒真心笑道。
“你這話……”安容華看穿,“你肯定是聽說了不少關於我不好的言論,所以一直以來都對我很是畏懼吧。”
“不管別人怎麼說,穀女姑娘在我心目中,永遠是個好人。”
安容華若有所思地笑著,前半生,她或許是個好女兒,也是個好母親,至少也不是個壞娘子。
“回去你記得敷藥,還有被強迫嫁給員外傻兒子的事盡量別提起,以免惹人閑話,你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安容華好心提醒。
淳兒感激穀女,由心地感激,她心中有愧,盡管王妃所言並不直接針對穀女,但淳兒能夠其中深意。此外,淳兒在意的,還有穀女與王爺的非常關係。
“她真的與我一樣是個婢女而已嗎?”
淳兒回到廚房,管事的便問:“淳兒你這臉上怎麼了?”
“我沒事,王爺的膳食可備好了?”淳兒輕聲細語地。
“你都受傷了,不如今日讓其他人替你去送吧?”
“不用了,我可以的,我不想偷懶。”淳兒笑容可掬。
淳兒提著膳盒出了廚房,便有其他丫鬟在背後議論紛紛。
“說什麼不想偷懶,我看就是裝勤快,不就是想向王爺獻殷勤嘛,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現在還一張花臉,我是王爺啊,我看都不想看!”
“她怎麼突然受傷了呢?”
“我今日可是看到她跟那個穀女一起出現過,是不是被穀女教訓了啊?”
“有可能哦。”
“若真是如此,那穀女還真是非同一般,連一個給王爺送膳的丫鬟都不放過,淳兒可還是王妃親派的。”
“那豈不是穀女連王妃都不放在眼裏。”
“你們在說什麼呢!”玉禾正好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