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王妃姐姐心緒不寧,你倒成了王府裏裏外外的女主人了。”鳳姨娘有一絲懷疑。
“如今局況非我所願。”
“是嗎?如果王妃姐姐出事了,你難道不就是下一任王妃了嗎?”
“我從來沒想過當王妃。”安容華是個連太後之位都不留戀之人,豈會貪戀王妃之位。
“真的不是你做的嗎?”鳳姨娘質問。
“不是。”安容華斬釘截鐵。
鳳姨娘不是一個絕頂聰明的女人,甚至跟安容華比較還顯得愚蠢,但她能用心看出來,相信此事與安容華無關。
“那應當是王妃姐姐子孫福薄吧,隻希望她能夠從痛苦沉淪中解脫。”
“現如今雖轉暖,你還是少些出來走動,這春水亭四麵環水更是不安全,你以後最好也別來了。”安容華關切道。
“難得你也會關心我。”
“我是關心你肚子裏的女兒。”安容華故意說道。
“是兒子!”
“我說是女兒就是女兒,不信到時候生出來看!”
“就是兒子。”
“我們打賭如何,若你生出來是女兒,就讓她管我叫母親。”
“才不呢!”
自出事以後,安容華已經許久沒這般愉悅了,夏懷瑾和夏秉良的不開心,便讓她也陷入了哀傷的境地。
可正所謂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王府的安寧再一次被打破。
是在一個清晨,經過一夜的搜尋,鳳姨娘一屍兩命的屍身從春水亭下打撈出來,丫鬟當場暈厥過去。
安容華難以置信眼前所見,前幾日還與她在此處談笑風生的鳳姨娘,此刻已成冷冰冰的屍體,還有腹中未出世的孩子。
“到底是什麼回事?”安容華崩潰了。
魏姨娘卻從鳳姨娘手中取下了她死死拽著的一方手帕。
“若鳳妹妹不是不慎落水,那這便一定是凶手的遺留物。”
“這是我的。”安容華“供認”不諱。
夏懷瑾麵前對峙,丫鬟將昨日鳳姨娘在王府人間蒸發之前的行程一一道來。
“鳳姨娘晚膳食欲大開,便吃多了,奴婢陪她去消食,並未走到春水亭,也未遇到過穀女,隻是奴婢回去拿個披風的工夫,鳳姨娘就找不到人了。”丫鬟邊哭邊說。
魏姨娘指證安容華的手帕,是死去的鳳姨娘緊緊拽在手中的,若不是途中遇到了穀女用了她的帕子,便隻能是她欲行謀害之時被鳳姨娘奪取。
“想取走我一方手帕何其容易?借此誣陷於我更是口舌之事。”
“無人能證明是你做的,也無人證明不是你。就像王妃姐姐當日,隻有你與她在火場二人之中。”魏姨娘故意牽扯出秦珂一事。
“夠了!”夏懷瑾卻出言製止,最痛苦之人莫過於他,蒼涼地認定一個結局,“鳳瑤,是不慎落水,沒有人謀害她。”
“王爺……”魏姨娘心有不甘。
“王爺英明。”安容華認同道。
王府一攤死水,安容華絕不相信事件的巧合,無論是她與秦珂困於火海,還是鳳姨娘一屍兩命,都像是有人刻意所為,目的便是讓夏懷瑾痛苦。
可王府裏的風聲卻一致,都認為是穀女的所做所為,害王妃與姨娘的孩子,致死姨娘,致瘋王妃,結果她便坐收漁翁之利。
安容華無視旁人的質疑,暗中調查。她前去看望日夜留在奉子閣的秦珂,幾日不見她仿佛更加精神錯亂了。從閣樓上能看清春水閣所發生的一切。
“王妃近日可好?”
秦珂點燃香燭,對安容華不屑一顧的樣子又帶著仇恨。
“你這個殺人凶手,王爺為何沒有處置你?”秦珂咬牙切齒。
“不是我。”安容華否認。
“就是你!”
秦珂突然激動起來,直指安容華的鼻子,她卻看到秦珂手上有新的劃痕,若是先前在火場所傷,早該結痂脫落了。
安容華一把抓住秦珂的手,被她神情大亂地掙脫。
“你別碰我!”
“你受傷了?”
“我沒有!”秦珂矢口否認,極為激動。
“王妃,你日夜在此,可有看到是何人將鳳姨娘從春水亭推下去的。”
“我沒有,不是我!”
安容華仿佛有了猜想,她離開奉子閣,命令下人打撈繼續春水亭,她帶著無疾離開了王府一趟,去到鳳姨娘墳地。
“大姐大,你來著做什麼?”無疾心裏惶惶不安。
“把墳打開。”安容華一聲令下嚇死無疾,“大姐大不了啊,鳳姨娘才入土為安……”
安容華不顧無疾的退縮和顧慮,一鋤子敲碎了墳墓。
“大姐大!”
“她死不瞑目,腹中的孩兒連眼睛都未曾睜開過,何以入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