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宮中碎月軒,安容華仍在思索如何解決賤民村的問題,夏懷瑾便主動問了她,道:“今日那村民無疾與你私下說了何事?”
“你想知道?”安容華嘴角上揚。
“你若不願說便罷了。”夏懷瑾淡定自如。
“有何不能說的,不過是他求我給他們村民一個能夠自力更生的機會。”安容華直說道,“還不是有的人說我是領頭的,害得人家誤以為我是有權有勢有地位的大姐大,才千萬拜托我拯救他們村民。”
“你可答應了?”夏懷瑾問。
“當然答應了!”安容華滿是氣焰道,“雖然我沒權沒勢沒地位,但是王爺有啊,我可不得趁機狐假虎威一把。”
“所以,你是要將這難題拋給本王?”
“對王爺來說不算難題吧,直接下令皇都衙門,讓他們妥善安置賤民村,男有工女有織,老幼有養。如若怕他們表麵奉承私下無作為,便威脅他們辦砸了就上稟皇上,治他一個為官不仁的罪,就皇都衙門裏這些官員,一個個中飽私囊,一旦有人上奏便牽扯出無數罪行,他們不敢冒險。”安容華輕車熟路地把計劃都給夏懷瑾計劃好了。
“本王這閑散王爺也就這點作用了。”夏懷瑾不言拒絕。
“那可不能,王爺在我心目中呢,能文能武,上能治朝臣,下能安百姓,是個真真正正的大英雄。”安容華不假思索便開始奉承。
“你無需奉承本王,既然如此,本王便趁明日出宮一趟,順便去辦此事。”夏懷瑾故意說道。
“順便辦此事?不知王爺出宮所為何事?是為瑾王妃的病?”安容華試探得毫無技巧。
“王妃的病確實未愈……”
“那就去吧,去探病吧,有了王爺的探望和關切,瑾王妃一定能恢複康健,長命百歲,子孫滿堂!”安容華越說越酸,起身便要離開這個令自己此刻愛恨交加的男人,卻故作鎮定,“別光顧著夫妻團聚,一家和睦忘了村民的事,我要去準備明日沐休的事了。”
安容華走出了門,卻又鬼鬼祟祟探頭回來問道:“明晚是要回宮還是留府?”
夏懷瑾被安容華的一言一語,一驚一乍擾得心思全無,或許真是年紀大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思緒跳躍。
“本王到時候看……”
安容華驀地一冷笑,甩下一句“那你就別回來了”,扭頭離去。
“看,看什麼,看秦珂的病嚴不嚴重,看秦珂讓不讓你回來,永遠別回來好了!”安容華一個勁兒賭氣。
夏懷瑾實屬無奈,不過如此也並非不好,就讓安容華以為自己心懷家庭,勝過於她,不就是歪打正著。
次日,錦繡宮沐休。
在溫香大浴湯,溫熱香氣彌漫,眾佳麗經昨日賤民村一行,便期待今日的沐休,能夠洗淨賤民的塵埃氣味。
“昨日自賤民村歸來,我便覺得自己身上一股難聞的氣味,用任何香粉都掩蓋不去,幸好今日便是沐休,否則我真是不知得嫌棄自己多少天呢!”
“賤民村著實可怕,這種民間疾苦與我們又有何幹?真不懂那穀女為何多此一舉。”
“穀女受命於太後娘娘,有背景有靠山,自然能夠有恃無恐,你沒看她行事全然不顧王爺,明明聖旨之意是由瑾王爺主理選後事宜,如今看來,倒是她占據主位了。”
“看她年紀不大,怎能如此得太後娘娘信任?竟連選後大事都能交托於她?”
“年紀不大不代表手段不辣,不僅是太後娘娘吧,我看瑾王爺都被她的手腕抓得死死的。”
“此等謠言你怎敢胡說!”
朦朧水霧紗簾的另一頭,她們豈知安容華在獨立的小浴池,也正享受著沐浴的愜意,還有牆根可聽。
“你們難道就沒看出來,平日裏那穀女對瑾王爺眉來眼去,暗送秋波嗎?”
“有嗎?”安容華自問,“這麼明顯嗎?”
“我沒看出來,不過瑾王爺雖然年近四十,卻依然風度翩翩,英俊瀟灑,而且琴藝非凡,實在是魅力十足呢!”
“那可不是,你們若早生個二十年前,才知道何謂絕世才子,超凡脫俗,現如今的懷瑾,倒是更添成熟魅力。”安容華默默自豪。
“瑾王妃可是素衿你的姑姑吧?”話題被拋向沉默是金的秦素衿。
“瑾王妃是我姑姑不錯。”秦素衿回答。
“聽聞瑾王妃也曾是一代才女,當年得聖祖皇帝賜婚,與瑾王爺喜結連理,不失為一時佳話。”
“才子配佳人,真叫人羨慕!”
“可舍弟曾說,瑾王世子非王妃所出,王爺王妃成婚十餘年,竟無所出,內中可是有何難言之隱?”
“你可知道什麼,快與我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