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信達京都(1 / 2)

大雍京都並沒有因為侯子雲的離去發生任何一點變化,他就算年僅二十就成為二品大都護,也不過是京都權貴裏麵的一粒塵埃。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驛使將奏折送到皇城內後,直奔宗府和奚府。

侯母半花白的頭發又多了幾根銀絲,她單薄的身板和憔悴的臉色,讓人看起來就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驛使將書信和藥盒交給侯母,她打開書信看了之後,蒼白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道久違的笑容。她年輕時也是個受過私塾教育的閨女,對侯子雲書信的內容自然一目就能讀懂。

侯子雲在信中所言皆是報喜不報憂,她看著信中熟悉的筆跡,想起在侯子雲時候,親手教他寫字練書法的場景,心裏一時又產生諸多思念之情,於是連忙追問驛使道:“官爺,我兒在易州可吃得好睡得好?為什麼迎娶北潢公主要這麼久?會不會出什麼情況了?”

她顯然並不知曉易州實情,唯一知道的隻是侯子雲前去迎娶北潢公主。驛使哪敢胡亂回話,隻道:“老人家盡管放心,侯大都護好著呢,受盡易州百姓愛戴,那盒人參好像就是百姓進獻的。”

當著別人的麵打開禮物會顯得不夠禮貌,侯母很注重這等禮節。她看了一眼藥盒,也知道驛使千裏迢迢送來的東西必是珍貴之物,而最是辛苦便是眼前這位送信的夥,於是從床頭木盒裏心翼翼的拿出一點銀子,道:“官爺這一路辛苦了,收到兒子的書信,老身的牽掛之情頓時倍感釋懷,這點銀子還請拿去喝杯茶水。”

驛使給大都護送信本就是職責所在,來時,侯子雲念其辛勞,已經例外給了銀兩。現在,他怎麼敢再要侯母的銀子,忙道:“老人家菩薩心腸,定會長命百歲,送信這等差事本是職責所在,豈敢再圖意外之財。”完,他不做停留,躬身拜別後,趕往奚府。

侯母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老眼迷離,心想要是能夠變成驛使的樣子,到易州看看日夜牽掛的兒子該有多好。她在門口彌留了好一陣子,才心有不舍的轉身返回府內。

二夫人躲在府內一角看著侯母腳步蹣跚的模樣,臉上又多了幾分詭異之色。對於她來,侯母並沒有對她產生任何威脅,她記恨的是侯子雲當著奚瑤的麵,揭露了二少爺假冒的身份,有一種搶奪兒媳婦之痛的仇恨。

現在侯子雲高為二品大都護,而且還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曾經當著宗尚書的麵頂撞過她。她知道想要報複侯子雲的話,最最能夠傷害到他的便是折磨侯母,讓她疾病纏身,受盡折磨,最好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但二夫人也知道,一旦把侯子雲惹急了,他可是能夠做出血濺宗府這種狠事的。

她權衡一番,目前加害侯母並沒有半點有用價值,暫時還是不去招惹這個與她兄長杜力同等職位的侯子雲。相反的,她更應該接近侯母,表現殷勤,日後要是想要暗中相害,也好容易下手,更能掩人耳目,於是迎身上去,道:“侯母呀,身子骨不好就少走點路,有什麼事需要跑腿的叫下人去就好,或者我來給你安排也行。”

侯母腿腳不便,走起路來,頭一點一點的,跟那身子保持在一個節奏上,看得二夫人心裏暗自偷笑:這個老不死的,多活幾隻會浪費宗府的糧食。

侯母見她上來友好相告,客氣道:“二夫人費心了,老身在床上躺久了,起來活動一下筋骨也好。”完,她繼續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二夫人眼角賊光一閃,心裏暗自碎罵幾句,又裝出十分關心的樣子,連忙招呼仆人扶好侯母,送往房間。

這半個月來,她無時不刻想趁著侯子雲不在京都的時候,讓二少爺宗辰溪接近奚瑤。但是大少爺時刻派人管著二少爺,加上二少爺自己並不想在侯子雲回京之前與奚瑤有什麼瓜葛,以免壞了當時的君子之約。

二夫人心計沒有得逞,眼看著聖上欽定的婚期將近,如果侯子雲順利迎娶北潢公主,身份必定更加尊貴,隨時能將侯母接走,到時沒有侯母牽製住侯子雲,對她更不會有半點客氣。